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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让她对一些事胡思乱想。
直到傍晚时。
飞机落地谢列梅捷沃机场,取了行李,早几天已经过来的沈菲给她发了张照片,标记自己的位置,又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两人会面。
出了机场,寒风呼啸,冷得像冰窖一样。
宁书禾的腿忍不住打摆子,只能拉紧羽绒服的拉链,再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把脸捂得严严实实。
沈菲和另一个男人一同过来的,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绿眼睛、深棕发色,典型的斯拉夫民族长相,他是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两地承办馆的非营业美术馆的主负责人,只会几句简单的日常中文,但负责开车的司机,也就是他的助手,曾在中国留学,中文十分流利,充当了翻译的角色。
之前在线上交流过,双方自我介绍后,宁书禾同他握了握手,通过繁复的翻译流程寒暄两句,一行人就先上了商务车。
车里头提前开启暖气,状态转好。
从机场到市中心,大约一小时的车程。
途中双方谈了谈关于展览的具体情况。
承办方很贴心,和沈菲提前对接过,了解了宁书禾的需求以后,给她订了心脏地带的一家五星酒店,离红场和克里姆林宫都不过几步之遥,交通、用餐和逛街都方便,套房的条件也相对更好,重点是,这家酒店有家非常漂亮的顶层酒吧,也提供客房服务。
沈菲帮她把行李放下,了解了周边的情况后,宁书禾笑了笑:“还是你了解我。”
沈菲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细心又好说话的承办方。”
宁书禾又问:“那你呢?你住哪儿?”
“就在宁老师这间的楼下。”沈菲腼腆笑着,“您有什么需要及时打给我,我很快就能上来。”
沈菲突然反应过来,从包里取出一张临时电话卡给她:“宁老师,这个给你。”
宁书禾接过。
两个人没在酒店待太久,宁书禾觉得自己的毅力不足以让她在极度疲累后只休息一小时还能有毅力重新振作起来,她也深知一整天过去,自己该吃点正经东西了。
去了家有当地特色的连锁餐厅,因为只有两个人,点不了太多菜,就挑着最经典的来,薄煎饼和俄式烤肉,戈鲁布齐,配两块酸奶油,最后再按店员推荐在当地最热销的菜品点了两份。
宁书禾实在吃不惯,甚至有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写进人生黑名单的冲动,但也总算是填饱了肚子,身体也暖和多了,两人再步行回酒店。
宁书禾累了一整天,洗过澡,往床上一躺,直接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一个小时以后,因为头发没吹干,脑后隐隐发痛。
她爬起来吹干头发,觉得脸颊紧绷,于是敷了张面膜重新躺回被子里,戳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才发现有谁早早发了几条微信过来,是傅修辞。
17:40
傅修辞:[下飞机了么?]
18:35
傅修辞:[……?]
19:49
傅修辞:[——对方已取消通话]
宁书禾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忘记给他报平安,眸色稍黯,开始犹豫。
想起宁钰的态度,她意识到现在似乎只有傅修辞和自己利益一致,但她现在其实也不能确定傅修辞是否真的肯拉她一把。
她总觉得傅修辞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很怪。
可最终还是打电话过去:“睡了吗?”
傅修辞刚洗完澡就过来接电话了:“还没有,某人不回消息,我担心。”
宁书禾笑着:“担心什么?”
“担心她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宁书禾哪里听不出来他语气里的揶揄,笑过以后,还是诚意十足地道歉,傅修辞倒没真的怪她,不过是想确认她的安全罢了,他问她,安排的住处如何?是否方便?
“我挺满意的,除了这儿的食物吃不惯……不过这次的承办方做事很周到,之前线上沟通的时候他就很细心。”宁书禾躺到床上说,“从展馆到招待都挑不出什么错,我已经预感到这次来俄罗斯应该会很愉快了。”
傅修辞低声笑着,不插话,安静听她分享。
宁书禾把手机放在一旁,开了免提,闭上眼睛,试图多说些废话调整自己的状态:“你都不知道,之前在华盛顿和沈菲对接的那个大叔有多固执,我觉得还是和年轻的负责人共事比较舒服,年龄差不多,相处起来没什么负担,有些话能直接说,说不明白也能懂个大概,对方年纪太大的话,我会觉得压力很大,沟通起来也很麻烦。”
她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突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