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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澜峪站在原地,冷硬地像一块儿不会说话的墓碑。生平功过,都由他人一口定论。
“吃活人晶核?”
这些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白存远代替穆澜峪上前一步,消防柜上的金属瞬间化成一只锋锐的尖锥捅入最先站出来指责穆澜峪的中年士兵的眉心。
鲜血顺着尖锥与皮肉的孔隙冒出,中年士兵准备骂的第二句变成喉咙中嗬嗬的口水卡嗓子的声音,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白存远收回自己的手,他的手白而修长,杀人用异能时很漂亮。
他冷声:“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感染者,你们可以检验尸体。但我杀的不是,我会杀嘴臭的活人。”
穆澜峪瞳孔微缩,骤然回头看向白存远,白存远朝他微微点头。
他在白存远出声后,胸腔重新开始起伏,穆澜峪在无比压抑的情绪中找到自己的呼吸,他没再关注剩下的活着的那十个人,而是把视线落在白存远身上。
白存远并不打算只说一句空口威胁,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人只会在没有受到真正的压迫时,才会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你们的叫嚣不像在为自己争夺权利,而是像在说:‘你不是为我们好吗?你怎么不能对我们更好点?怎么不能把你命献出来把我们都救了?’”
“你们知道你们口中的穆队长是什么人,也能猜到他的儿子应该会是什么人,你们在心里已经确信他不会伤害你们,才在这里用最能攻击他的话语发泄你们失去兄弟的情绪。”
“你们配活吗?”
第90章第90章白存远知道他的澜峪有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这个双眼无害却出手杀人的正在说话的人身上。
他们噤若寒蝉。
活下来的人都是普通士兵,他们经历过丧尸的洗礼后并没有变得更坚强,恐怖的变成丧尸的同胞让他们感到痛心,这种痛心逐渐演变为恐惧。
没有人想杀死上一秒还是活生生的正常人的同胞,也没有人想被下一秒变成丧尸的同胞感染成为丧尸。
人民的士兵在面对变异的人民时退却了。
这些士兵的负面情绪在末世带来的恐惧中不断堆积和挤压。
所以穆澜峪和白存远的举动和行为,轻而易举地撕破了他们的防线。
“你们的同胞不是被你们曾经的队长的儿子杀死的,你们很清楚。你们骂他骂的那么大声,怎么不来骂我,试试我的金属异能?”
白存远一边说,一边迈步朝幸存的士兵们靠近,幸存的士兵们在他的紧逼下步步后退。
任戈一下子理解了白存远说的话。
这些人之所以敢叫嚣,是因为他们确认穆澜峪在保护他们,面对不会保护他们的白存远,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人类就是这样,他们敢跳脚的时候往往证明他们知道自己很安全。
他刚才差点被这些士兵的指责带跑偏了。
白存远走了两步,踢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没有穿作战服,我猜他是普通人中的异能者,这是你们口中的你们负责救的人,他因你们而死”白存远的目光转向另一具尸体:“这个也是普通异能者。”
“这个也是。”
“这个也是。”
他慢慢的走过所有的尸体,也看清了这些人裸露在外的细小的伤口。如他所料,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感染了。
白存远停下,鹿眼盈着笑意,他在一具具尸体中央摆出一个绝不适合现在露出的表情,那是个很平静很轻的笑:“你们活下来的这十个人,没有一个是异能者,异能者全死了,为什么?”
他停顿一下:“让我猜猜,是因为你们躲在他们的后面,你们是普通人,他们是异能者,他们应该站在你们前面。既然这样,你们有什么脸标榜自己是救援这些人的军人。”
“你们的兄弟,和这些普通的不是士兵的人民,不是穆澜峪杀死的,是因为你们的不作为而死的,你们没有保护他们,是他们保护了你们。”
“你们为什么没被感染,是因为你们不敢站出来,你们有什么脸埋怨穆澜峪以此求得你们的安心?”
“你们真的不清楚这些人是因为什么死的吗?”
白存远一句一句,振聋发聩。
任戈站在后面不敢出声,他看着白存远,觉得白存远身上带着一股平静又压抑的愤怒。
白存远走到穆澜峪身前,将穆澜峪挡在身后,把那些人给予穆澜峪的指责以一种更尖锐的方式还给他们。
“穆澜峪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在何春生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杀人,是为了我们吗?”
“我们都是三级异能者,没人会被这些一级异能者变成的一级丧尸感染,他是看见了你们,发现这里活着十个普通人,所以他必须第一时间出手,一点时间都不敢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