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页)
吴霜乖巧地笑道:“那我是怎么保证的呢?我不记得了,您有人证或物证能帮我回忆一下吗?”
早秋,车辆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而过。
颜宁回忆到这里,向乔斯语缓缓介绍道:
“吴霜是一个很特殊的女人。她有着能博得同情的不幸遭遇和值得怜悯的童年经历,但你越是深入了解她,就越是能发现人性‘恶’的那一面。”
“对待这种人,很难用世俗的角度去批判她的行为。”
“是这样的。当你面对她时,一旦把话说重了,就好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忽视世间的苦难;但是你确实又不能用苦难来解释她的行为,因为她的行为是不道德的,这就迫使着你只能站上道德制高点。”
颜宁认为,吴霜既想要道德、却又无视道德,这就是她身上最拧巴的所在。
接着,颜宁又说道:“但是,她走的每一步又总会让你感叹。她把体面当作目的、把无耻当作手段,她从不避讳她的恶、也从不标榜她的善。”
“我明白了,她之所以想要道德,只是因为道德是体面的而已。”
颜宁和乔斯语聊到这里,他突然回想起了时任银川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史跃平。
像史跃平这种老刑警,一直有着坚持做刑侦笔记的习惯。在他牺牲之后,颜宁曾看到过这些笔记,并发现了史跃平对吴霜的一段评价。
这段评价发生的时间应该是2005年初冬,史跃平曾特意在吴霜的学校门口等她放学。当时,这个改名换姓了的女孩已被富裕家庭养育得谦和有礼、温文尔雅,但史跃平总觉得她骨子里有种始终未变的东西,那是来自她的原生家庭背景。
牺牲前的史跃平曾忍着复发的腰伤疼痛,在笔记中写道:
“无论用多少节钢琴私教课或者外语课的滋养,都抹不去她言谈举止间紧绷着的一根弦。那些从小真正在‘关爱’里富养成长起来的孩子,举手投足间都会散发出从容的状态,那是他们精神状态的‘富裕’,所以会有安全感。这是吴霜和他们最大的不同,或许也会成为今后同仁们攻克她精神防线的关键线索。”
第97章28、自古因爱生恨,皆是遍体鳞伤
深夜,一场秋雨从袁良的梦中开始绵延,直到耀眼的闪电和轰隆的雷鸣将他彻底唤醒。焦躁、沉闷、窒息,半梦半醒间,袁良听到了疾风骤雨。
袁良猛地起身下床,把家里的窗户全都关上了。
袁良做完这一切,才意识到他并不是被秋雨吵醒的,而是手机上四五通未接来电。
来电人是付智磊,他很急切,还特意留了一条言:
“吴霜要离开北京,速回电。”
袁良顿时清醒了,他急忙跑到客厅,按下探测器的MODE键调到无线电侦测模式,随后才回拨了过去。
“什么情况?”袁良问道。
“吴霜可能被我们的跟踪和偷窥搞怕了,准备离开北京去避避风头。你看一眼QQ号,那是她的机票截图,她准备9月9号上午十一点半从北京飞厦门。”
袁良半信半疑,喃喃自语道:“她要去福建?”
据说在一天之前,吴霜和姚美钰详谈了将近十个小时。吴霜从幼年福利院不幸的经历一直聊到考入北服后的模特大赛,从一名差点被淹死的孤儿聊到靠奋斗成为大型剧目的出品人。
姚美钰对付智磊说:“她讲得可真好,我中途感动过好几次。”
“她说的那些话你都信?”
“我本来是半信半疑的,但后来她主动讲起了她和顾天宇失败的婚姻,说实话,我没控制住眼泪,其实她这些年过得也很不容易。”
付智磊听得哑口无言。
姚美钰又说道:“她好像很坚信我想要上位,所以一直在哭着求我退出她和金魁的感情,她说我还年轻,但她却输不起了。”
“你答应她了吗?”
“我没有回答。”
姚美钰有些不甘心。说实话,这些天在付智磊的吹捧和起哄里,她难免在那个念头上多了一些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