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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儿天雷拓脉那一晚,我之所以不由分说让人杖责于你,就是害怕卫轲看到你的脸,会认出你的身份来。”
“这些年,我也一直不敢和你认亲,不敢在明面上照顾你,让你只能做个身份低微的婢女和死士。”
“那次我对你释放杀意,并不是真的想杀你,只是想给你们压力,逼迫你们分开。”
……
萧琼华絮絮叨叨回忆了好些往事,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说:“师叔不称职,让你这些年吃了许多苦头,你可怨师叔?”
乔舒云一时眼含热泪,原来,这些年,她所做种种,都并非出于厌恶她,而是为了保护她。
甚至连让她到卫辞身边当婢女,也不是真的让她守护卫辞,而是让她把卫辞当成弟弟的替代品,从而燃起活下去的希望,坚持到彻底成长起来能够自保为止。
“没有师叔相护,我活不到现在,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她直摇头,又不解地问:“我爹爹当年和您退婚,您难道就不恨他吗?”
萧琼华笑了笑,说:“你虽然长得更像你母亲,但性子却很像你父亲,一样的坚毅正直,一样的心怀仁义。这样一位仁义正直的师兄,我又怎么会恨他呢?退婚的事,我和你师祖都没放在心上,只有你父亲自己,一直过意不去。”
乔舒云更不解了:“那当年师祖过世,您为何不许我爹爹进萧何庄拜祭?”
“那时我已经发现你师祖的死有蹊跷,发现卫轲极难对付,我不想让你父亲卷进来,这才让人将他轰了出去。”萧琼华解释。
乔舒云恍然:“若我爹爹泉下有知,一定很高兴。”
他一直以为师妹不让自己拜祭师父,是还在恨他,然而事实上,是为了保护他。
“对了,辞儿虽是我亲生的,但他生性凉薄,多少继承了几分卫轲的残忍本性,今日他虽然假意效忠他父王,但时日一久,难免变假为真,你切不可太过信任他。”萧琼华叮嘱道。
乔舒云知道她担心得不无道理,可她很想告诉她,卫辞并非生性凉薄,只是生来早慧,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才会养成这副性子。
只是,未经卫辞允许,她不能将他的秘密轻易吐露与人。
她只好模糊道:“卫辞他其实,真的很敬爱您,我们应该对他有信心。”
萧琼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当她是小儿女情长,才不愿相信卫辞会真的助纣为虐,还这般帮他说话。
罢了,横竖卫辞对她还算痴情,纵然助纣为虐,也应该不会伤害她。
萧琼华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再次将手放到她头顶,与其剩下的一半功力日后便宜了卫轲,不如传给这个天分出众的师侄,助她逃离地牢,再想法子除掉卫轲。
乔舒云察觉到她的意图,急忙躲闪开来。
她现在和当初被云老传功时不一样了,境界高于师叔,自然可以中止传功。
“师叔今日也看到了,卫轲体内的功力深厚得可怕,便是您将全身功力都传给我,也只是杯水车薪,毫无意义。要想杀掉卫轲,只能另想办法。”乔舒云认真劝阻。
萧琼华想到刚才和卫轲对招时。如同拿一颗小小的鸡子去碰巍峨的高山,便知她所言有理,这才没再坚持。
只是,卫轲功力如此深厚,她们要怎么样,才能除掉他?
几日后,卫辞得了父亲允许,下到地牢来劝母妃归顺。
经过众多牢房时,他看到了许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他们中,有的是江湖上莫名失踪的高手,有的是战场上战亡的将士,还有一个,竟是他之前去扬州看望的郑老将军!
不对,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郑老将军。而扬州那个痴痴呆呆认不出人的,应该是个假的。
应是郑老将军发现了父王利用战争制造煞气的事,才被父王抓进地牢,又安排了一个人去假扮他。
卫辞掩住心中的惊讶,走到通道尽头,来到关押母妃和云梨的牢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