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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云正欲开口问他,就听狄永沮丧开口道:“咱们都被燕王假死给骗了,不但让他活着跑了,还让他拿走了木匣和翼坤刀,咱们这次的计划算是功败垂成了。”
“不,不是假死。我确定,他刚才是真的死了。”阮鹤弦反驳。
“如他真的死了,那他是怎么复活的?”狄永质疑。
阮鹤弦摇摇头,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因为父亲和月姑姑相继惨死而悲伤沉默的敖锐突地开口了:“是昙幽精血。”
说着,他扭头看向乔舒云:“原来你体内不是没有昙幽精血,是被那位燕王给抽走了!是他抢走了明萱复活的机会!”
乔舒云大惊,她和燕王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几次面,更别提有什么别的接触,燕王是何时从她体内抽走精血的,她竟毫不知情?
以她的武功,不会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
除非,燕王是在她武功极为低微时对她下的手,甚至,早在她刚进王府时,他就……
乔舒云一时后背有些发凉,如果她猜测的是真的,燕王一定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那么,镖局满门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昙幽精血?阮鹤弦很是讶异,他听说过昙幽精血可以使人起死回生传闻,却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便一直以为只是以讹传讹,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回事!
卫辞听到父亲是以昙幽精血复活,还是从云梨体内抽取的,心情愈发复杂起来。
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算到这最后一只‘蛊’会通过昙幽精血复活,更没有算到,这最后一只‘蛊’,会是他的亲生父亲。
父子相残,这就是夏侯衍继‘爱恨情仇’和‘生离死别’后,给他上的第三课吧。
他明明早该猜到的,却因为某种逃避心理,刻意地忽略了一些事实。
现在想来,父王应该在他身边埋了钉子,才会知道封印之地是个陷阱,知道菩提有悔可以击杀夺宝之人。
只是因为他没有将菩提有悔还能发出第二击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父王才会中招。
他心里庆幸又愧疚,庆幸的是,父王靠着昙幽精血复活了,他便算不得弑父了。愧疚的是,这昙幽精血是从云梨身上抽走的,还因此让她的愿望落空。
“不对啊,根据之前那几人判断,修炼九转长生功到了后期,都需要大量血肉煞气或是吸取别人的修为来提升功力,燕王是怎么……”狄永有些不解。
“还有什么地方的煞气,能比战场更多?”敖锐沉声道。
众人一时恍然大悟,这些年,燕王数次大败北狄,北地边境大小战争不断,死去的将士不在少数,所产生的煞气自然极为可观。
甚至于,这些大小战争,很有可能是燕王故意挑起的。
“好一个战神,好一个大英雄,竟然……”狄永说到一半,顾忌燕王是卫辞的父亲,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敖锐却无所顾忌,直接道:“燕王虽用昙幽精血复活,但短期内一定十分虚弱,我们要尽快找到他,只有杀了他,才能永绝后患。”
不是他有意针对卫辞,而是同样是修炼九转长生功的凶徒恶蛊,凭什么他的父亲就得惨死,卫辞的父亲就能逃得一劫?
卫辞没有反驳什么,即便他庆幸父亲能够复活,也不敢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事不宜迟,众人离开山谷,各自回去,派人搜寻燕王的下落。
敖锐将父亲和月姑姑的尸体带回幽冥教安葬,阮鹤弦回药王谷养伤,狄永回飞星阁调集人手搜寻,乔舒云则准备和卫辞去一趟幽州。
燕王府在幽州,燕王的势力也都在北境,他现在受了伤,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北境去。
另外,她还有些事情想要当面问一问燕王妃。
当初她劝她停手,说她不是幕后真凶的对手。现在想来,她一定早就知道燕王的真面目,才会那般劝她。
连续几天日夜兼程地赶路后,这天傍晚,在卫辞的坚持下,乔舒云只得同意在客栈暂歇一晚。
入睡前,乔舒云想起那日卫辞呢喃的那句话,到底没忍住,敲开了他的房门,直截了当地问道:“那日我听到你说你早该猜到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你早就知道你父王不是大家以为的大英雄,知道他做过的恶事?”
卫辞默了下,才道:“我父王这些年做过什么恶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乔舒云见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正要催他继续说下去,就见他肩膀微微颤抖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之事。
“你怎么了?如果你实在不想说,那便罢了。”乔舒云很是担心。
尽管她很想知道关于燕王的事,但看他这副模样,她实在不想勉强他。
卫辞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缓缓开口道:“我生来早慧,别的婴儿还懵懂无知时,我已经能够听懂大人说的话,也能够记住周围发生的事。”
乔舒云怔了下,她陪在他身边这么久,还从未听他说过这事,也没听别人说起过世子早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