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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束梅突然神情焦急地来找她,说是燃犀生病了,让她去瞧瞧。
云梨去到西跨院,见到躺在床上的燃犀时,不免有些吃惊,才两日不见,她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不但脸色极为苍白,气色也灰败不已,乍一看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怎么回事?”她皱眉问束梅。
“搬来跨院的头一天,燃犀姐就病了,本以为是着了凉,去外头抓了药回来煎了吃,没想到才喝了两日,就病得起不来床了。”束梅一脸惊慌。
“既生了病,为何不请府医?”云梨质问。
“我想过要请的,是、是燃犀姐死活不让我去请,我实在没办法,才找云梨姐姐你过来瞧瞧。”束梅哭着辩解。
云梨有些不解,燃犀既已是世子通房,便有资格请府医,她为何宁愿病成这样都不愿意请?
难道是怕被王妃知道她染了疾,会被挪到庄子上去?
“你拿我的牌子,去外面请个大夫进来。”
将随身对牌交给束梅,才输了些内力到燃犀体内。
燃犀悠悠醒转,看到她,非但没有露出以往的敌意,而是一脸的了无生志。
难怪不愿意请府医,原来是她自己没了生志。
“发生何事了?”云梨问。
燃犀呆呆地躺在床上不说话,云梨正要再输些内力给她,她却突地开口了:“你知道那天晚上世子让我做了什么吗?”
云梨蹙了蹙眉,她对她和世子那晚做了什么并不感兴趣。
燃犀自嘲一笑:“我本来跟着嬷嬷学了好些房中之术,想要好好取悦他。可我怎么取悦他,他都无动于衷。后来,他扔给我一本春。宫图,让我、让我照着春。宫图自、自。渎!”
云梨听了一惊,那晚她虽以内力封闭耳孔,但隐约也听到了些燃犀的吟。叫声,没想到竟是世子让她自。渎?
“那世子?”她问。
“他从头到尾,眼里一丝情。欲也无,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本春。宫图,不,连春。宫图都不如!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连春。宫图都不如的物件!哈哈哈,哈哈哈……”
燃犀边笑边流泪,渐露癫狂之意。
云梨正想着该怎么安抚她,她突地止住笑,语气极度惊恐道:“怪物,他就是个怪物……”
见她心神不稳,她连忙点了她的穴让她昏睡过去。
等大夫过来,把了脉开了药,她仔细叮嘱了束梅几句,才从西跨院出来,心里的震惊却仍未平复。
其实,她早就知道,世子缺乏同理心,一般人在他眼里,和寻常物件没什么区别,只分价值高低,或是有趣无趣。
当年她初进瑞雪轩时,他看她的眼神,和他床上那个老虎布偶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这么多年相伴下来,又屡经生死,他待她才与旁人不同。
只是,她没想到,他在男女之事上,竟也是如此!
青楼妓馆里也有嫖。客让女子自。渎,但多是为了催情助兴,他竟全程没有情。欲波动。
他若不喜欢燃犀,也不需要她侍寝,大可不收她做通房,为何要如此羞辱她,害得她大受刺激没了生志!
明明她已经教导了他这么多年,他也处处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了,为何还会如此?
难道,真如燃犀所说,他是个怪物?
不,一定是功法的缘故。
她当即去了藏经阁,找到了几个从前修炼寒冰阑雪功的人的相关记载,只说性情会冷淡些,没有一条提到会绝情禁欲的。
她又找到天雷拓脉的相关记载,上面也只提到有人经脉受损导致脾气暴躁甚至变成疯子的。
既不是因为寒冰阑雪功,也不是因为天雷拓脉,她在世子身边这些年,他也算是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和刺激。
难道是在七岁前遭遇过什么刺激?
可王爷王妃十分恩爱,对世子虽严苛却也还算宠爱,府里又妻妾和睦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世子在七岁前能遭遇什么刺激?
还是说,世子天生就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