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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唱枭和(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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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具尸首的陆茹非但死而复生,还搭上了工部侍郎郑弘致,杀人者定然第一个坐不住,因而马车再次从郑府出来,可能会遭截杀。

但从郑府出来的马车上只有两个纸人。

尾随的人会以为自己被调虎离山,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会趁夜再次潜入别院查探,孟冬辞提前吩咐过周安,叫她只在屋内留一盏残灯,又叫柳莲过去陪她说话。

屋内昏暗,发髻衣裳又与他在郑府外见着的一样,且说话声音也大差不差,便会想再次动手。

只要他潜入屋内,脚一沾地,便会踩上柳莲提前搁好的捕兽夹。

可处处都中,蠢成这样,倒显得刻意了。

若非如此,派出来杀人的都蠢成这样,身后发号施令的,大约也不是孟冬辞想设计的人。

“娘子,”往鹿栖苑去的路上,见孟冬辞一直不言语,元珵便问,“在想什么?”

“在想先前你与我说的你那几个兄长,”孟冬辞回过神,转头似笑非笑地瞥了元珵一眼,“殿下,你近来叫娘子叫的越发顺口了。”

“这不是……一来近些日子总见外人,便不记得改口,”元珵赔笑道,“二来叫小字怕你觉得冒犯,要不,我跟着柳姨莲姨叫你皇子妃,或是顺着大煜百官,叫你孟相?”

孟冬辞:“……不过一个称呼,娘子就娘子罢。”

元珵别过头躲开孟冬辞的视线,抿着唇勉强压住笑意,才转回来,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前儿我便想提,混忙忘了,外人面前你总叫我殿下也是生分,不若叫我的表字罢。”

鹿栖苑已到,转过照壁前,孟冬辞方开口:“没听说过你有表字。”

“娘子属实健忘,”元珵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做失望状,“六年前泓都城门下,我便已将表字说与娘子了。”

六年前……

孟冬辞一怔:“……我当‘何安’是你随口胡诌的假姓名,是哪两个字?”

“你才救了我的命,我便编瞎话骗你,可不是忘恩负义吗?”元珵笑答:“政通人和的‘和’,国泰民安的‘安’。”

孟冬辞因而揶揄道:“你父皇整日变着法儿折腾你,倒是给你取了个好寓意的表字。”

说话间已至陆茹房门外,元珵伸手替孟冬辞推开门,自嘲一笑:“不过我逞这口气胡乱说的,你怎知他的本意不是‘狐唱枭和,苟且偷安’?”

屋内一应陈设都没动,只多了地上的一道血迹,那血拖出了近四尺,血迹尽头,一个着黑衣的男子上半身被捆得像个茧蛹,两条腿叫兽夹钳出好几个血洞,髌骨往下一片血肉模糊,人还有气,但往后想站起身是难了。

元珵掩着口鼻蹲下身,皱眉问道:“莲姨,可给他止过血?”

柳莲点头答是。

元珵便拍拍地上人的肩,叹道:“有人潜入我这别院安置女眷的地方杀人,我也不好叫护院小厮进内院,只能用兽夹这个笨法子,这位刺……不,这位壮士,受苦了。”

那人的嘴被塞了粗布勒了麻绳,只抬眼朝元珵翻了个白眼,便又阖上眼,大有抵死不开口的意思。

元珵因而站起身,朝孟冬辞委屈巴巴地开口:“娘子,他瞪我。”

“你平白诬他杀人,他自然没有好脸色,人家许是走错了路误闯进这院子的呢?”孟冬辞话音一落,那人便睁开了眼,她见状便也蹲下身,盯着那人的眼睛,没头没尾地开口:“三殿下久在边关不理朝中杂事,四殿下师从右相最是谨慎,我猜,你是大殿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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