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第2页)
温商砚听不出谢宁玉的弦外之音,他只知道三人的目光终于都向自己看齐,心满意足,也不再卖关子:
“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我们赴宴回去,大哥他们俩就已经不太对劲了。我这回去啊,怎么想怎么琢磨,都觉得是跟那裴故有关。”
“你是知道的,那大哥虽说严肃了些吧,可几时跟阿姐摆过那样的臭脸。哎,果不其然,你猜怎么着,回去第二天,大哥就偷摸摸地约了那姓裴的出来喝茶。”
“虽然说他这事做得隐秘,还是让信鸽在半夜出门托的信,可我是何许人也?不过一个动作,就看穿了他的意图,当即便查到了他们俩那天的行踪。”
有人看着,温商砚唱戏的兴致便越来越高,用语也随之越来越夸张,配合那大开大合的动作,比起酒楼的说书先生,专业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宁玉托着腮,好整以暇地听着这一切。
得知温则述和裴故背着她私下见了一面,她也只是淡定地微微勾唇,眼珠甚至不用转,便能将谈话的内容猜个大概。
气定神闲地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没有打断温商砚的大戏,像是看着心爱的小猴子卖力演出,眼神流出并不明显的愉悦。
温商砚却不管不顾,把自己如何英明神武地发现他们俩私会的细节添油加醋地乱说一通,直至到跟踪二人进了酒楼,才口干舌燥地住了嘴,拿起一旁的茶杯一饮而尽。
头再从杯盏里抬起的瞬间,他已然换上一副得瑟的面孔,眼神从面前三个姑娘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对八卦兴致泛泛的丹雀身上:
“你们猜,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地出来约谈,最后都背着大家聊了什么啊?”
丹雀直视温商砚,那表情太欠,看得她手痒,但想到这人的身份,蠢蠢欲动的手也只能憋回去,面无表情地捧场:“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
温商砚猛地一拍桌子,“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啊!现在就是这样,阿玉姐,你跟我说大哥他们最近在干嘛,作为回报,我也把他们俩的谈话内容告诉你,如何?”
谢宁玉挑眉:“不如何。”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背着你聊了什么嘛?”
“那倒不是,只是阿姐觉得,你没那个本事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谢宁玉笑语盈盈,嘴上却不饶人,不出所料地看见温商砚炸毛后,心里那股隐秘的恶趣味才算被满足。
温则述和裴故其人如何,她虽不敢说对其行径能做到了如指掌,但也绝对能摸清一二。
既然是特意背着她的约谈,那么不用怀疑,大概率事情是跟她有关。
想着,谢宁玉按下眸,这些天心里按下的愧疚再次浮现。
她那一夜同温则述说的话,虽是肺腑之言,可说到底,却是失了分寸。
温家兄妹于她而言从来都不是旁人,也正已因此,她才会在一时情急的情况下娇蛮地对他们提出要求。
亲密时失了分寸,若要等到疏离时才后知后觉,未免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她不想把自己跟温则述的关系放得生疏,那天之后,每每想起那一夜的事,便总想着该去尚书府赔罪。
思绪出了神,温商砚在耳边的吵闹便也没在第一时间入耳。
再次被唤回,不是因为温商砚和青鹤丹雀的拌嘴,而是院中一道黑影熟练地落下,拉起兜帽,露出一张阔别数日的脸。
是玄风。
谢宁玉与裴故婚事确定下来后,信才传到江东,把以他为首那支暗卫队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