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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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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故回到玄清殿时,皇帝和宋少卿刚刚前后脚入座。

殿堂之下,着绛红色朝服的臣子依旧端方雅正,可从皇帝的角度看去,少年脖间那一道若隐若现的划痕却格外醒目。

他犹豫了一下,想到刚刚刘常说裴故是跟着谢宁玉出去的,本欲装作视而不见,却发觉那人似乎半点没有要掩饰伤口的意思,身姿如松站在那里,已有不少老臣一样注意起那道红痕。

这下若是不关心,倒显得自己不够亲和有功之臣。

“裴爱卿这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不小心被误伤?”

皇帝揣着答案问问题,只求裴故别像日前在玄清殿一般说出些尽在意料之外的话。

好在少年只是眸光微动,挺拔的身姿下没有其他异常:

“招惹了只记仇的野狐,被挠了下。”

“宫中哪儿来的野狐?”

另一边的裴尚书只觉奇怪,他关切询问,自己这个难以捉摸的嫡子却没给出个准确回答:

“许是误打误撞进了宫,好在,臣刚已见她出去了。”

裴故回了座,错开皇帝望向他时探究的眼神,拿起杯中的茶轻啜一口。再抬眼,看见殿门的一处角落里,宋少卿正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故不偏不倚,放下杯盏,嘴角似乎露出嘲讽的弧度。

可当宋少卿再仔细看时,那少年权臣已经错开目光。迎着殿内群臣的种种恭维,他漫不经心地举杯,似乎一切名与利在他面前都不过过眼云烟。

只要他想,所有的东西都唾手可得。

宋少卿像是被这一幕刺痛,仓皇地移过了眼,不敢再看。

——

青鹤拿着令牌从宫外赶回来时,庆功宴已经结束,正门处的马车排做长龙,官员三三两两地围在那里约地方吃酒。

她赶时间,便灵活地走了偏门。途中遇上几个宫女在谈白日宴会的事,耳朵听了两句,动作却没有懈怠,直直地奔向掖清殿。

推开门,谢宁玉已经穿着寝衣坐在院里,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后,卸去妆容的五官添了几分清丽。

看见青鹤回来,她微微挑眉,放下手中把弄的棋子:

“师父传信回来了?”

青鹤点点头,将令牌跟信件一起掏出来放到石桌上。

谢宁玉在宫中并不属于嫔妃们巴结讨好的对象,加之不喜有外人在,殿内除了内务府安排的打杂以外没有旁的眼线,青鹤私下说话便有些无所顾忌。

“明姝先生这两年也没什么变化,俞姨说她不常来府上落脚,偶有一两次也是取从前没拿完的工钱,许是在哪个花楼喝酒,又拖欠了银钱。”

谢宁玉翻着桌上的信件,闻言倒没有斥责青鹤,反倒是嘴角轻笑:

“江湖中人来去自由,师父这般快活,倒叫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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