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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陪着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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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仙却突然贴上来问道:“小哥哥,什么是打死?”

萧南风一怔,柔声道:“别怕,没事了。”

小神仙却喃喃道:“爹爹说,十日后就来接我,若是他没来,那他和娘亲就是死了,让我一个人乖乖听话。可是小哥哥,我一个人,听谁的话?”

萧南风心头剧震:“爹爹?娘亲?死了!”

女童望向他点头道:“对呀,你房中不是还有爹爹的画像吗?穿青衣带斗笠的就是我爹爹呀!”

画像?那画像明明是青衣仙人,就是他一句谶语,自己才寻到了……寻到了一个能止心痛的灵草!

不!不可能!明明是灵草,明明是仙人!

他望着女童,焦急的说道:“哥哥带你出宫寻爹爹,你家在哪儿!你爹爹叫什么!”

女童仰头望向他:“哥哥,我爹爹叫大神仙,我叫小神仙,我娘亲叫沅娘。我家在山上,有阿花在的就是我家。”

萧南风摇晃着瘫倒在地,女童忙要扶他,却丝毫拉不起他,只得站在他面前,焦急的望着他。

萧南风惨然一笑:“你们为何……为何要这般骗孤?”

女童眨着眼睛道:“小哥哥,别难过,我们先回去吃牛乳羹吧!”

“孤最后问一次,”他听见自己声音沙哑如裂帛,”你究竟是谁派来的细作?”

女童歪头道:“什么叫细作?”

他握着女童的胳膊,手不自觉的收紧,女童微微拧着眉,却忍着痛,轻轻拍着他的头。

萧南风叹了口气,起身缓缓的往东宫走去,女童忙蹦跳着跟了上来。

回到殿中,他将香案、连带着《浮游冥》一起掀到地上,看着满殿狼藉,他苦笑着跌坐在地,女童忙上前,从荷包中掏出一颗糖,塞入到他嘴里。

他苦笑道:“小骗子,你可真是给孤出了好大个难题。”

命人将她带了下去,他唤来明悟,轻声问道:“明悟,五岁的细作,这……有可能吗?”

明悟皱眉道:“主子,那小神仙身上疑点颇多,这些年主子为何求神拜佛如此疯魔,敢问主子到底有何难事!”

他闻言却不答话,明悟无奈道:“主子放心,我这便去让红儿仔细盯紧那个丫头!”

萧南风望着明悟离去的背影,当年为他挡的那支毒箭,箭头离心脏仅半寸,少年却嬉笑着说“主子赏口棺材就成”。

他指尖掐进掌心。

这东宫能信的人太少,明悟便是其中一个。可正因如此,才更不能说——若连明悟都知他心疾入骨,这天降储君的戏还怎么演给天下人看?

案头烛火噼啪炸响,他抬手护住灯芯,苦笑道:“孤果然是个自私的。”

午膳后,母后宫中就送来了骑射师傅,只说让他勤练骑射,今晨殿中的波折,却只字未提。父皇口谕的禁足,到底是如何解的,他张口欲问,却只对上母后眼中的寒霜。

萧南风谢了恩,脸上毫无悲喜。母后对这储位这般用心,怎奈灵草之事成了荒唐的骗局,自己这心疾日益加重,不知春猎那日,自己若是如坠石般,跌下马来从此长睡不起,母后不知会作何反应?而到那时,父皇可会信了自己的清白!

“哥哥吃饭。”

软糯的声音惊的他一怔,那丫头已经凑到面前,他挥手拂开她,拿起了筷子。

眼角余光看着嬷嬷将她带了出去,低声训斥道:“快说,殿下恕罪,奴婢该死。”

女童皱眉嘴角微颤,表情甚是可怜,萧南风叹气道:“喜嬷嬷,不得伤她。”

炙肉入口,味同嚼蜡。

半月苦练,清晨的练武场,风中都带着几分肃杀。他已经能在心痛噬骨时一箭洞穿飞鸽,只是若纵马弯弓,想要射中还是有些勉强。

不是没想过再去找那小神仙,毕竟之前在她身边供奉时,自己一连五日都未再心痛。但是,这若是幕后黑手的饵,藏着挟制人的毒药……自己总不能饮鸩止渴。

休息了片刻,他抬手掷了汗巾,继续翻身上马。此次春猎,定要妥善过关,不给父皇发难的机会,至于那女童……

“别抓小哥哥,不是小哥哥!”那日孤立无援之时,那声呼喊,至今让他痛心。

他一遍遍的质问着自己,心!到底要何时,才不会贪恋那虚假的温暖?无论是横眉冷对的父皇,还是冷若冰霜的母后,亦或是场疑点重重的灵草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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