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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衣(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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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喧闹,元衾水独自回了房间。

心不在焉地沐浴后,庄内的仆妇进来收拾净间,而她坐在榻上拿着一根铅粉笔在纸上绘田庄的荷塘。

等到仆妇收拾完退出房门,帮她轻阖上门时,元衾水依然没画出所以然来。

她翻出自己床边陪睡的小物件,然后把自己裹进谢浔的寝衣,男人的衣服于她而言明显宽大了不少,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最后,她一头栽进被子里。

她感到无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哪里惹得谢浔不高兴。

从小到大,情感关系都极其匮乏的元衾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往谢浔这个几乎接近陌生的男人身上倾注太多,以至于他总是可以轻而易举操控她的心情。

焦躁涌上心头,元衾水蜷着身子,抱紧谢浔的衣服。

柔软的布料贴在她的脸颊,眼前那盏轻晃的烛光渐渐模糊起来,像极了那晚,映照在男人眼睛上的颓靡灯火。

她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双干燥的手。

脸颊憋的泛红,最终在无限的自我唾弃中,元衾水眼眶湿润,她动了动手臂,再次将手指伸进衣服里。

痛苦与欢愉交织。

耳边嗡嗡作响,理智被冲散,让她暂且忘记这是田庄简陋狭小的房间,忘记单薄的房门,以及宿在她隔壁的,随时可能路过她的房间回房的谢浔。

她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谢浔的名字。

并不幸运的元衾水总有更狼狈的时刻。

此时正是戌时初,谢浔回房。

师青在他身边低声询问对田庄可有什么其他指示,谢浔方才已与庄头交谈了半个时辰,夜色已深,他懒得再就此多言什么。

男人便摆手道:“你退下吧。”

师青应了一声,又在临走前迟疑道:“殿下,今早临时休憩时,元姑娘曾叫住在下,问您是不是生了她的气。”

谢浔脚步微缓,轻笑一声。

他自然不会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气。

但他不喜元衾水的日渐大胆,所以有意无意晾了她两天,倒没想到,她还敢去直接问师青。

“嗯。”

嗯是何意?

师青理解不到,但他并未多问,道:“那属下先告退了。”

师青走后,谢浔独自踏过寂寂无人的正房廊道。

元衾水的房间还燃着灯。

男人脚步徐缓,然而在途径少女房间时,却恰巧听见了从里面泄出的,那一声被距离模糊的,微弱的声音。

是他的名字。

尾音颤抖,婉转低吟。

谢浔缓缓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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