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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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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眼底漾着细碎的光,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分明带着期盼。而她竟浑然未觉,兀自转身离去,徒留他独自站在原地,后来许久他都未跟上她的脚步。

如今想来,或许他也曾羡慕过寻常夫妻的烟火温情吧!妻子踮脚为夫君系发带时,男子笑得连眼角的皱纹都盛满了蜜糖般的欢喜,任谁不羡慕呢?

今日天气格外地好,春风拂过庭院,垂柳轻扫过薛召容肩头。他方踏入院门,目光便落在海棠树下的那抹鹅黄色身影上。沈支言正倚在石桌旁,身后层层叠叠的海棠花影,愈发衬得她肤若凝脂明艳动人。

他看得入神,脚下竟不慎绊到石阶,身形猛地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阮苓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薛二公子眼珠子都快黏人身上了,连路都顾不上看?”

薛召容闻言耳根倏地红了,强自镇定地整了整衣袖,朝众人拱手见礼。

阮玉热情道:“薛公子不必客气,快坐下。”

这时阮苓注意到一瘸一拐的鹤川,不由讶然:“你的腿怎么也瘸了?”

鹤川尴尬地扫了眼阮苓身侧的拐杖,回道:“西域之行伤的,险些废了。阮姑娘的腿伤还未好全?”

阮苓丧气道:“还没有,都养了这些时日,走路还是不利索,整日拄着这劳什子,烦人的很。”

她又打量鹤川:“你既伤着腿,怎的不在府里将养?”

鹤川挠了挠后颈,苦笑道:“是我非要跟着公子出来的。若留在王府里,怕是会被王爷把另一条腿也打断了。”

说起这事,阮玉好奇问薛召容:“薛公子,那日回府后,王爷可责罚你了?”

阮玉指的是他暴揍兄长之事,想来王爷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薛召容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挨了几鞭子。”

阮苓吸了口凉气:“王爷还真打呀?既受了伤,怎不在府里养着?”

“我来寻支言。”薛召容如实道,目光直直落在沈支言身上。

在场几人都了然,看来他是真的对沈支言动心了。

沈支言细细打量他面色,见他虽比昨日好些,眼下仍泛着青,不禁问:“王爷只动了家法?没别的处置?”

“有。”鹤川忍不住插话,“当日就派府兵把我们公子困在了院子里,不许外出半步。今早王爷带着大公子去岳名堂,我们才偷偷溜出来。”

提及岳名堂,沈支言疑惑道:“那可是直隶朝廷的重地,还是薛大公子的管辖之处,怎么会突然着火?”

鹤川看了一眼薛召容,没有回答,薛召容也不做声。

主仆突然都不回答,沈支言心里不仅惊讶,又似察觉出点什么。

一旁的江义沅道:“岳名堂这把火,怕是要烧断薛大公子的青云路。皇家素来最忌这等疏漏,估计薛大公子得受罚了。”

这薛大公子当真是流年不利,前几日才被亲弟弟当众痛殴,今日管辖的要地又突发大火。那岳名堂干系重大,

此番怕是要牵连整个亲王府。

阮玉疑惑:“那会是谁放的火?这分明就是与朝廷和王爷对着干,谁会这么大胆子?”

阮苓也摇头:“这若是被逮到了,不得杀头。”

确实是胆子大了些,鹤川望着自家公子的侧脸,在心里不住叹息。

沈支言忙转了话头道:“说起那日东街之事,倒是有了些眉目。父亲擒住的那几个黑衣人吐了些线索,二哥说颇为紧要,已派人去查证了。近来种种事端皆牵连我们几家,我们万不能坐以待毙。”

沈支言知晓后面会发生什么,前世里,从现在到上断头台也不过一年多的光景,他们必须在这短短时间里彻底翻盘才能保住性命。

说到东街一事,薛召容接话道:“其实,东街出事那日,我的人截了一位宫中小太监,那人是李贵妃院里的。李贵妃近日与太师府嫡长子暗中往来甚密,私下传递密信,那日截获的密信上写了沈支禹大哥的名字,我见信后便觉蹊跷,当即赶往东街,果然你们还是遇到了危险。”

“现有线索虽指向李贵妃一党,却还不够确凿。若能将黑衣人的口供与我查得的线索两相印证,或许能揪出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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