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3040(第8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元朔帝不动声色地看着慕鸳,觉得今日慕鸳今日似乎话有点多,好像是有话要说,“嗯,你还有事?”

“没,妾身只是听说沈妹妹又病了,所以有些担忧。”元朔帝神情实在冷淡,慕鸳也不敢再多说话,找了个说辞便回宴席上了。

按照她和沈幼宜约定的,一会她是要亲自去一趟海棠苑,配合沈幼宜,两个人唱一出大戏的,可是现在……元朔帝提前去海棠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对沈幼宜的计策产生影响。

也罢,无论最后怎么样,都是沈幼宜收尾,她是已经尽力了。

其实在心里,慕鸳是有些看不上沈幼宜这点小手段的,这陷害人的手段过于简单明显,经不起多推敲,但沈幼宜在魏庄的级别比她大,同为细作,一损俱损,她也只能暂且帮着沈幼宜了。

海棠阁正殿中传出摔打东西的声响,好几名婢女抱着被摔坏的物件从殿内退出来,面上都愁容一片。

婢女们正要说上几句难伺候的话,谁正一抬头就看见太子和两位小皇孙站在门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殿门方向。

海棠阁的众人惊惧,瞬间跑到台阶下面,纷纷跪下来行礼,不敢抬头去看太子殿下的脸色。

她心跳得极快,下意识向二皇子望去,见他敏锐捕捉到自己的视线,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心下也生出几分慌乱。

他的父皇还在上首,这人和她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她难道和他有什么私情?

人一心虚,总想做些什么遮掩自己的行藏,沈幼宜反应过来时,那一盏带着血气的酒水已经悉数入了喉咙。

这酒液的味道不算浓烈呛人,十分具有欺骗性,可烧得人五脏六腑都烫热起来,她下意识将酒水吐出来,几位侍奉在侧的婢女早拿了盆盂过来接,又安排人点一碗浓茶与贵妃压惊。

这样大的动静没有逃过帝后眼睛的道理,皇后听二皇子说了这药酒的妙用,又是自己的儿子亲手所酿,询问过元朔帝的意思,给每人都上了些尝尝,不想贵妃喝得太急,连忙教人服侍贵妃起身,到更衣处去缓一缓。

而这酒奉上来的时候,沈幼宜很自然地将这些话都忽略了去。

沈幼宜面色绯红,喉咙也是火辣辣的,那团字纸揉皱,紧紧攥在她手心,直到更衣处喝了几盏茶才说得出话,教人都退下去,小心将那字条展开焚烧,余灰都扫进香炉里去。

她本就有几分不耐,正要胡乱解开衣裳倒在榻上松快一番,一道似乎是年轻内侍的黑影却从屏风内闪出,自后揽住她的腰肢。

第35章第35章

太子还没到醉极的程度,甚至比沈幼宜还要清醒得多,他当然知晓玉楼金殿里还有他的父皇、兄弟和一众臣工,可正是因为如此,那团火越烧越旺,几乎将人噬尽。

他的父皇要他和妻妾和睦共处,却不顾满宫久旷的怨妇、也不顾御体地宠爱贵妃,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就像他当初那样。

昭阳殿里数不尽的风流旖旎,顺着耳目传入东宫,他几乎夜不安枕,有无数次,他甚至想持剑冲入紫宸殿里……他生长于宫廷,没有亲手杀人的机会,可每次这个念头涌上心头,四肢百骸都为之颤栗,那种害怕与兴奋近乎于同她在一处的快乐。

可他幼承庭训,一言一行都受约束,父皇虽不喜爱母妃,也曾将他抱在膝头,手把手教导他治国御下的道理,略有些生疏地逗弄他,延请名师,亲自择定辅佐东宫的勋贵人家,他敬畏父皇……也有那么一点仰慕父亲,希望成为他那样的君主,开疆拓土,澄清宇内。

好在那时宜娘也说她不愿为父皇生儿育女,情愿服药……可现下他却要眼睁睁看着她承受一个成熟男子毫无节制的宠爱,甚至为他的父亲生儿育女。

他知道她吃不了一点苦,亲昵叫了她几声,手臂却牢牢缚住沈幼宜,柔声道:“别怕,阿臻受得住的,哪一回我不是伺候你舒舒服服的……”

尽管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可说出这种话,太子还是咬了咬牙,底气不那么足:“你是试过的,我难道会比父皇差吗?”

接下来这几日,沈幼宜除了进宫去排练飞天舞,剩下的时间都安安静静待在海棠阁,周围几个院子里的侍妾们见沈幼宜这么安生,还以为是她改了性子,时隔四年,还真的将以前的性子改掉了。

但人的性子是天生的,除非遇到什么大事,这辈子基本上是不会有大改变的。沈幼宜这个人记仇,行事张扬,其实这也不是她完全伪装出来的性格,她这个人原本的性子就是这样的。

所以这日,在玉静发现领来的薪俸和衣裳有缺斤少两时,沈幼宜二话不说就要带着一群婢女去账房理论一二。

偏巧玉宁不在院中,等她回去问起娘娘在干什么时,沈幼宜已经带着一群婢女堵在兰草苑的大门外了。

东宫后院的公中开支由太子嫔慕鸳掌管,若是后院开支有什么不对的,自然要来太子嫔慕鸳的兰草苑算账。

东宫的高位嫔妾只有两位,一是侧妃闵樱,一是太子嫔慕鸳。

闵樱是皇帝做主纳进东宫的,并没有经过太子元朔帝的准许,所以闵樱在元朔帝面前没有体面和话语权,但慕鸳不一样,她是战场英烈遗孤,因为无人养育,所以进了尚宫局被高位尚宫收养,及笄后被元朔帝亲自赐封为太子嫔,管理东宫后院的大小事务。

慕鸳性情沉稳清冷,行事进退有度,待人温和有礼,所以元朔帝对慕鸳还算可以,与整个东宫后院的女人比起来,慕鸳已经是很得脸的了。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慕鸳在几个婢女的陪同下从寝殿中款款而出,她生得清冷耐看,气质优雅沉静,是让人看了一眼就有好感的类型。

慕鸳走到堂中,端坐在主位上,扫了眼摆在案几上的几个托盘,面上不动声色地浅笑着,“沈妹妹拿着这些东西过来,可是对兰草苑发下去的薪俸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不用别人请,沈幼宜已经不客气地坐在了茶案旁的椅子上,她的身后的玉静也不见外,配合沈幼宜的嚣张气势,理所当然地让兰草苑下人上茶,主仆行事都很嚣张,一眼能看出来是一个院子里出去的人。

“兰草苑送来的这些东西应该是不大对吧,我怎么记得海棠阁的薪俸不止这点呢,我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那么多,开支进出也大,这薪俸是万万不能减少的,不然岂不是连下人们的赏赐都要供不起了。

慕姐姐掌管内院大权,对各院的薪俸调整是有些权力的,但海棠阁与别的院子不一样,我院子里的东西,只能多,不能少。”

慕鸳面色平静地饮茶,缓声说:“沈妹妹误会了,兰草苑送到海棠阁的薪俸没有一点差头,这些就是东宫奉仪的薪俸,半点不少,沈妹妹以前领的东西多,是因为那时你身怀有孕,皇后娘娘吩咐要特别照料,多出的东西都由太子殿下私库补上了。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