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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按下通话键，刻意压低声音：“你好！哪位？”

他受过专业训练，齐稳根本听不出来，见电话接通之后，他说明来意：“先生，您好！我是齐稳。”

“你是齐稳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黎耀表现的很激动：“我是你的粉丝。”

“很感谢您喜欢我，但是您在直播间里的打赏，我真的不能收。您给我一个账号，我把钱打给您。”

齐稳语气郑重，没有一丝试探的意思。

钱虽然很好，但他不会要粉丝给他的大额打赏。

“我是单纯的喜欢你、欣赏你，才会给你打赏，我没有其他意思。”

黎耀忍笑，他已经能想象到齐稳在电话另一边焦急的表情。

“很感谢您支持我，但这钱真的不能要。”

齐稳一再坚持：“请您给我您的卡号或者我们加微信。”

黎耀眼珠子转了转，眼底的邪气更为浓郁：“我们先加微信，我把卡号发给你。”

齐稳见他同意收回打赏，悬着的心才算放松下来。

可当他收到卡号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根本没钱。

那些打赏都在平台，还没有给他分发到账户上。平台抽成、公司抽成之后，返给他的钱并不是原来打赏的那么多。

可他已经夸下海口说是要退款。

那可是四百多万啊！

他上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齐稳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说要全额返还。

现在怎么办？

齐稳哭丧着脸，感觉自己蠢透了。

查过卡里的余额，他更郁闷了。

努力这么久他也只有六位数的存款。

黎母给的钱是不能动的，只靠他的存款根本没办法返还打赏。

无奈之下，齐稳找上黎耀。

看着送上门来的黎太太，黎耀心里乐开花，但表情不露分毫。

齐稳蹭到他身边，低声道：“黎耀，你能借我点钱吗？”

黎耀靠在老板椅上：“要多少？”

齐稳：“四百五十万。”

黎耀忍笑：“我能知道你要这些钱有什么用吗？”

“我想把打赏的钱还给那位粉丝，我不想要他的钱。”

“我打赏的你要吗？”

齐稳表情一滞，不自然的错开视线，轻轻点头。

要他的打赏，不要别人的。

黎太太分的很清楚。

黎耀心里特别满足。

不过他还是想逗弄齐稳：“你知道平台会扣下分成，公司也会再扣一部分，分到你手里根本没有四百多万。差额这部分你打算自己贴？”

齐稳低头看脚尖：“估计要贴一百多万。”

黎耀：“你有钱吗？”

齐稳头垂得更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