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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重要,阿默自己的快乐就不重要吗?”
说到这,楼一树右手握着拳,敲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恍然大悟,“怪不得阿默吹曲子这么难过,原来有人会把快乐丢掉,只记得伤心啊?”
“我——”沈默嘴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楼一树,刚开口就被楼一树打断了。
“那首曲子有名字了吗?”楼一树问道。
“有……”沈默面皮发红,被小少爷这么一问,他反而有点难以启齿,“烟雨江南。”
“啊!”果然,楼一树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没想到屋顶上的那首曲子,他竟已听过多次,“你是做了改编吗?感觉和第一次听的时候,不太一样。”
“您、您还记得第一次?”沈默庆幸楼一树没有问他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楼一树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你那会儿在房顶吹得太难过了,我就爬了上去,想安慰安慰你,结果你还跟我爹娘告状!”
沈默眼神飘忽不定,心虚地吞了吞口水,“那现在这个怎么样?还会难过吗?”
现在的烟雨江南节奏已经变得很欢快了,无论是谁听到,都会说这是一首能刺激多巴胺的歌曲。
可楼一树的回答如出一辙,“会啊。”
听到这个回答,沈默的眼中透了些失落,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改,才能让楼一树听到这首歌时,能够感受到快乐。
但很快,楼一树给了他答案,“歌有了名字,阿默也有了自己的名字,那这首歌就是完全属于阿默的。”
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沈默的心脏,“那么,这首歌不应该为了我而演奏,阿默应该为了自己去唱才对,你的世界不应该只有我,对吗?沈默。”
他没有再叫他阿默,阿默已经是过去式了。
“沈默,你该出来了,你被困在过去,实在是太久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如果你认为我一定会怪你,那我告诉你,我原谅你了。”
沈默看着眼神温柔的楼一树,脑中一直敲着的丧钟,突然就消失了,他猛地扑了上去,紧紧地跟楼一树交换了一个拥抱。
好像在跟楼一树告别过去的自己。
“啊——所以你真的做了歌手。”楼一树回想着曾经的回忆,在沈默耳边念叨,那些回忆对他来说还算新鲜,对沈默来说已经腐朽,“我就说你可以当琴师的!我眼光还挺准。”
沈默点了点头,又恢复成不爱说话的模样。
窦逍偷偷打开房门,见两人谈心谈得差不多了,赶紧拿了点早饭水果进房门。
楼一树还在吃流食,窦逍帮他把水果榨成汁,又把一份递给沈默,状似不经意道:“哎呀,多亏了沈默把一树救了出来,不然一树现在可麻烦了。”
沈默看了眼窦夫人,没说什么,耳朵倒是发着红。
“什么!你救了我吗?”楼一树张大了嘴,惊讶道,“那你刚刚怎么没跟我说?”
窦逍见儿子这低情商,抹了把汗,她伸手戳了戳楼一树的额头,“伊拉沈默,是不好意思讲唻。”
如果窦逍不提这件事,沈默一辈子都不会说自己救了楼一树。
“谢谢你救我,沈默。”
楼一树语气诚恳道谢,如果没有沈默,他现在还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
沈默听到这声谢,很不习惯,因为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少爷,无论如何都要护住楼一树的安全。
这导致他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点头也很怪摇头也不对,于是他笑了笑。
沈默的笑真的很渗人,楼一树和窦夫人的鸡皮疙瘩的竖起来了,窦夫人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还得谢谢珍珠呢,它和沈默一起去救你,跑了一晚上,把你们俩从辽东市中心驮到了辽东郊区。”
“珍、珍珠?娘,珍珠是我们家的马?”楼一树的侧重点又歪了。
“对呀,你爹放在辽东专门给你养的。”
“给我的?”楼一树食指指着自己的脸,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语气激动。
“对啊。”窦逍笑了笑,“珍珠现在还在后院呢。”
一听到珍珠在家中,楼一树立马就要爬起来去见珍珠。
珍珠在阳光底下闪着白色的荧光,真的跟白珍珠的莹润光泽一模一样。
它一见到楼一树,立马就开始小幅度的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