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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各大门派辖地内灵气越来越稀少,而叶渐尘始终是不肯将洞天仙府灵脉的情况公布于众。”
“灵气汇聚的多少,乃是立派的本源,叶渐尘这样做,就是准备一个人将十三门派逼上绝路。我不是唯一一个想要他性命的人,说实话除了玄鉴宗,天下谁人不觉得他是一个疯子。”
霆阆想起之前在竹舍经历的种种。
顾秋允告诉他,这些年叶渐尘经历了无数凶险的刺杀,他本以为那些刺客都是冲着叶渐尘的身份而去,却不知竟是这样的缘由。
花不衍:“或许相比起来,你的处境还要比叶渐尘好上不少。”
霆阆知道花不衍这句话由何而来。
“魔族是叶渐尘与众门派长老一同封印的,绝不可能有问题,此时魔族逃出,说明玄鉴宗出了内鬼。这内鬼是谁并无关系,这是一个极好的,从叶渐尘手中夺回灵脉看顾之权的机会。”
“所以……”霆阆紧紧的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地嵌在了肉里,“所以叶渐尘若是和魔族交手,他不会有帮手,他伤得越重,十三门派的长老们就越是能轻松地从他的手里接管灵脉。”-
河前雾气弥散,周围一片残垣断壁,毫无生气,街头随处可见骇人的残肢。
此刻清水河的北岸一片寂静,偶有飞鸟掠过,都在接触那雾气时,长唳一声后坠落。
从雾气之间走出一个人来,这人步子不急不缓,掌中一把长剑,熠熠生辉,风撩起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那绣有张扬墨竹的白袍上,此刻也有了数道血印。
河的对岸,十三个门派的长老们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掌中有着各式各样的宝物,身后的弟子门徒身怀绝技,然而他们就仅仅站在河的北岸,一步都不肯向前。
他们自以为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一方是刚刚出世的魔头,一方是早早被他们扣上了异心帽子的宗主,无论是谁从河那边走出来,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
他们要做的,就是对付剩下来的那一个。
人还未到,一把剑就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把剑如秋日霞光,虽不夺目,但是却散发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压,隔得很远,都能感受到,这把剑的主人身上那不可违逆的气质。
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这把剑上。
身后河水涛涛,一乘木舟在河面上随波摆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反而人群里鸦雀无声。
几个长老你望我,我望你,可是谁都不敢有所动作。
倒是身后有个小弟子,对着叶渐尘咬牙怒目而视,不顾这阵阵威压和身后人的阻拦,提剑站了出来。
“叶渐尘,你今日得给我们一个说法,整个洞天仙府的灵脉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为何整个仙府的灵气都在衰减,今日你……”
这弟子的话戛然而止,接着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痕迹,接着,鲜血就从那道细痕之中喷薄而出,眸子变得青灰,了无生机。
这、这、这竟是连魂灵都一同斩断了吗!
而且,众人之中,不乏有修为深厚的长老前辈,可是竟无一人看见叶渐尘出剑的动作。
叶渐尘两百多年未下缥缈峰,如今再见,剑法似是又上了一重境界。
叶渐尘微微抬头,看着众人,“说法。”
“可还有人想要说法?”
人群中无人再敢做声。
叶渐尘从太上之上跃下,一股灵气以太上为中心荡起,河面上起了半人多高的浪,刚刚浮在河面上的木船一瞬间就变成了片片碎木,被浪卷至空中,一阵劲风朝着众人袭去,稍稍年轻些的弟子根本睁不开眼睛。
为首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是蓬莱仙岛的九丈真人。这是灵界辈分最高的老前辈了,至今已活过了三千三百年。
他捋了捋被风吹散的胡子,拄着他的那根木杖,站了出来,俯身朝叶渐尘行了个道礼。
“宗主,替灵界除害,辛苦劳累,我等在此恭候。”
叶渐尘将太上从地上拔出,并不想与这老道多费口舌。
“原清迟呢。”
“谁,老道年纪大了,耳有些背,这河岸风又太大,有些听不清宗主这是在唤谁。”
叶渐尘掌中太上铮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