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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庾十一郎还有点委屈,“九娘,本来我也想去找你,但是七哥不让我乱跑,你是不是很怕?下一次……”
“这种事可不想再遇下一次了。”谢为欢心有余悸,打断他:“而且十一郎,你也没有义务和必要来救我啊。”
再三被拒绝,庾十一郎心里难过,想到她刚刚和商九郎相谈甚欢,吃味道:“九娘,你难道是……喜欢上商九郎?”
谢为欢沉默须臾,低声道:“商家郎高贵,我这样出身又怎堪配,不过葵藿倾阳,得日灿光照,已心满意足。”
庾十一郎苦涩不已。
暗恋的心酸他最是明白,眼下知道谢为欢居然爱慕上那人,他又心疼她。
“你明知不可,为何还要?”
商家的门第可比他们庾家高多了!
“郎君不是也知不能,为何还要?”谢为欢目光沉静。
“我……”庾十一郎辩驳不得。
母亲不允,他也左右为难。
苍怀及时走出,重重的脚步声打破这满是酸涩的氛围,他朝谢为欢深深看了眼。
这女郎对郎君果真有不一样的心思,只是地位悬殊故而摇摆不定,这也再正常不过了!
他面无表情行礼:“见过谢娘子、庾郎君。”
谢为欢惊讶望向他,“苍护卫怎么又回来了?”
听了这么久墙角,居然也没有被虫子咬成猪头?
苍怀对谢为欢道:“郎君吩咐我去督察流民归物遣散,为郎君治虫痒一事能否请谢娘子代劳。”
这机会是商九郎给的,谢为欢欣然前往。
侍卫端来装满清水的银盆放在前车板的地方。
商陆坐在铺有锦垫的树桩上,偏头露出脖颈,从下颚延至领间的线条流畅。
几个肿成黄豆大的虫包周围泛了红,可见主人还是挠了它们。
“郎君怎么没忍住?”谢为欢不由嗔怪。
她的嗓音天生带着柔,如绵绵春雨,像随风柳絮,也带着媚,像是数指轮拨的琵琶,四弦连珠音回悠悠。
声音近在耳畔,商陆呼吸一滞,他稍仰起头,好像这样能让他舒缓些。
“你说得我痒了,这才没忍住。”
他的手掌极宽大,死死掐稳了少女的腰际,毫不客气地倾身吻下来。月色与雨影交织着,落于他俊美的眉眼处。男人微眯着眸,“唰”地一声掀开被褥。
男人的声息与身形一道落下来。
对方兴致勃勃地捏着她的下巴,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为欢。”“谢家人呢?”商陆骑在马上,身后的侍卫环绕,苍怀驱马靠近,摇头,“只见到谢家主、大娘子和两位郎君,有四位娘子跑到林子里去了。”
“派人去找。”
苍怀拱手道:“回郎君的话,已经派人去找了。”
商陆握缰绳的手紧了紧,心底像是被眼前的火点着了,有些沉郁,蹙眉道:“一点散兵,戈阳太守竟如此慌张,如何为大晋保一地太平?”
谢为欢和谢唯珊再不敢休息,即便累得腿脚虚软也要往前,她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辨方向,幸好赶上了同样逃跑的郎君和女郎们,他们身边还带着些护卫。
“刘太守呢?”有人问起。
“他早跑了!这老东西看见情况不对,带着宠妾就赶着牛车逃了,把我们扔给胡人,他先前说什么来着,保证我们全须全尾回去,呸——杀千刀的老东西,我们回去马上就搬离戈阳……”
提起刘太守,怨声载道。
经此一遭,他们是再也不信戈阳能在胡人的马蹄下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