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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十五你确定要骗我吗(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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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ipe倒了,所有员工,所有合作公司,都要承担损失!只为了你出一口气,大家都要跟着遭殃吗?员工有什么错?供应商和客户又有什么错?他们又哪里对不起你了?

“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就活该要成为你‘复仇大计’的牺牲品吗?”

蒋洛盟咬牙,压低的眉眼中冒出凶光:“那我又有什么错?”

蒋洛盟再忍不住,厉声质问:“我有什么错?我在蒋家胆战心惊18年,被蒋光信的风流债追着跑;我妈刚去世,蒋光信就像扔炸弹一样把我扔出国。整整十年!

“我眼睁睁看着蒋立绅他们鸠占鹊巢,看着蒋光信乐享天伦;而我呢?十年的春节都一个人过,想回家的时候都不知道家在哪里!但我又有什么错?我被蒋光信搞到家破人亡,是我活该吗?”

贺祺眼神颤抖,咬着牙关不再说话。

情绪会流逝,会转变;事实却是一旦发生就不可更改的。

那些被印刻在生命里的混乱、糟糕,无法原谅,无法遗忘。

人们反抗,却找不到具体要反抗什么。那些不幸的根源往往错综复杂,像古树的根系,盘根错节,早已爬满了坚硬的人生。

不知道是谁最先犯了错,也不知道具体从哪一步开始错的。大家各有选择,各有立场;并不是人人都做“对的事”,生活就能以最美好的方式继续。

世界存在了上亿年,却仍把握不好开玩笑的尺度。

这一点,贺祺比蒋洛盟更清楚。

在巷子里跟人打架的那天,如果贺祺能预料到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会拦住蒋洛盟。

不让他陪他一起过海关,不让他一起坐公交车,更不会傻乎乎地让蒋洛盟跟他一起上楼,送他到家门口。

贺祺太贪心了,他无法理智地拒绝蒋洛盟的陪伴。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像吊着贺祺的饵;危险却诱人。

贺祺住的单元楼内部很逼仄,过道也只是很窄一条。

蒋洛盟把贺祺送到了他家门口,看到贺祺拿出钥匙开门,才总算松了口气,对脱离危险有了实感。

贺祺有些抱歉:“对不起,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蒋洛盟没说没关系,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站在狭窄的楼梯口。

贺祺低了低头,有些心虚地小声说:“那我进去了?你早点回去吧。”

蒋洛盟仍旧只是点点头。

贺祺找不到继续在门口浪费时间的借口,拿出钥匙开了门,进了房间。

贺祺胸口跳得极快,要不是戴着口罩,他脸上不正常的红色绝对藏不住。

贺祺脑海里飘着柔软而抓不住的思绪,像被水母的触须麻醉了神经;以至于他关上房门后,也没意识到今天家里已经有人在了。

“贺祺。”刘美娜背靠着摆在客厅的梳妆台,坐在椅子上,手里横屏拿着手机:“你每天放学都这么晚回来吗?”

刘美娜的声音冷极了,又隐隐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某种汹涌的情绪。像是落着白雪的活火山顶。

贺祺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摘口罩的手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刘美娜。

刘美娜忍不住了,双眼痛苦地闭上,两行泪一起流出来。

刘美娜的手紧紧捏着手机,颤抖着声线,声音痛苦又绝望:“你说跟同学做小组作业的那天,是不是去影碟店买三级片了?他们说你喜欢男人,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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