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第1页)
“嘶……嗯……”苏俭又夹了一块扔进嘴里,细嚼慢咽了一会,眼前一亮又说道,“莫非是狼獾?”
这回是夏诚松摇头了,“呵呵,殿下莫猜了,反正此肉不同寻常就是,虽得来不易,可老朽亦吩咐下人给殿下准备了一份,一会殿下回府之时带上,聊表心意,还望殿下不要推脱呀!”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苏俭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放下筷子拱了拱手,苏俭客气道,“既如此,那便谢过夏侯爷了。”
此时席间气氛融洽,夏敬天甚至亲手为苏俭布菜,将那份丸子悉数都夹到了他的碗里,苏俭几次想开口询问结盟之事,但不是被夏诚松搪塞过去,就是被夏敬天顾左右而言他的支开了话题,每每都说不到点子上。
故而几次下来,苏俭虽略感奇怪,但也不着急说了,反正今日有个良好的开始,还怕日后没时间商量嘛。
这顿宴席可说吃的宾主尽欢,在夏敬天的频频劝酒之下,苏俭也喝的有几分醉意了,他是真的打心眼里高兴,能与夏家重归于好,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呀,今日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眼看夜色已然深沉,桌上的菜肴也已经被扫荡一空,夏诚松起身拱手道,“殿下,老朽有些酒力不支了,向您告罪。”
这话就是要散席呀,苏俭自然懂的,他亦站起来回礼,“今日叨扰侯爷了,没想到会聊了这么长时间。”
可能是喝了几杯酒,夏诚松脸膛上越发的红润了,“多谢殿下赏脸才是,敬天呀,你替为父继续招待,我先下去休息了。”
老人说完冲苏俭一笑,然后在老管家的搀扶下慢慢的向后面走去,他这一走,苏俭自知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也跟夏敬天告辞,“今日多谢款待,来日不妨到本殿府上,咱们再一醉方休。”
夏敬天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勾起唇角道,“我送大殿下,请!”
大红灯笼高高挂,回廊百折,尽显侯府奢华,踏出大门时,正好有一阵夜风袭来,吹散了苏俭不少的酒意,甚至还有些凉意,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与夏敬天拱手道别,苏俭坐在轿子里呵呵的笑了起来,显然他还沉浸在夏家能重归他麾下的喜悦当中。
然而到了大皇子府时,他才发现,他的轿子后面不知道何时还跟了一辆马车,轿夫禀告说是侯府送的肉类,已经跟了一路啦。
想起了席间吃丸子时夏敬天说的话,苏俭乐呵呵地点点头,“好,命人把东西搬进去。”站在轿子旁,苏俭心情大好的吩咐道,今日吃的那个四喜丸子味道虽然有些怪,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他还真吃不出是何物所制。
思虑至此,苏俭就想看看能从马车上抬下什么野兽来,也正好吹吹风,醒醒酒,然而当马车的车帘被掀开的刹那,过去搬东西的轿夫吓得妈呀一声连连后退,几乎面无人色,身子都撞到门口的石狮子上了,还一个劲向后蹭着,手指颤抖的指着车厢,像见了鬼一般。
苏俭有些不悦,不就是猛兽嘛,至于吓成这样?然则当他借着大门口的灯笼光芒向车里看时,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就凉透了,只这么一眼,他只觉一股冷彻心扉的寒意转瞬就袭遍了全身。
那车里坐着一个女人,更确切的说是被木架子固定住了一个女人,女人赤身露体,没了四肢,面前放着一具婴儿的尸骸,尸骸上血肉参差,已经没了人的模样,在女人的身上还被用刀划出了三个字,好吃吗。
苏俭定定的看了好一会,视线一直在女人的脸上和那个婴儿的骨架上来回逡巡,那是赤莲的面孔,某一刻,苏俭哇的一声弯腰呕吐了起来,然后像疯了一样仰天狂笑不止,眼泪与嘴角的秽物流了一身也浑然不觉,然后就是接着再吐,再笑……
易国候府里,送走了苏俭,夏敬天就到了父亲的书房里,老人家正在品茶,夏敬天默默地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入口有些苦,转而酸涩,最后竟有些回甘,五味陈杂,一言难尽。
翌日,大皇子府内就有下人私底下传出消息,大殿下疯了!
第517章一条路,两伙人
让我们把目光再次放到南唐,因为苏俭的死活影响不了这边的局势,暂且让苏振山和和黎妃头疼去吧。
有句歌词叫天青色等烟雨,南唐的秋季雨水总是特别的多,一场接着一场,潮湿的空气,泥泞的道路让人有些烦躁。
田丰镇通往盛京的官道上,两辆马车正在颠簸的行进,前面的车厢里,隐剑山庄的二长老胡霜梅正坐在里面,赶车的是徐良辅,车内外只有他二人,所以只闻雨声风声,听不到什么谈话的声音。
而后面的马车里就热闹多了,南宫焱顶风冒雨的驾车,姚婵大大咧咧的靠在车厢内的枕囊上,一双雪白的玉足伸着,鞋袜已经脱去,卢婷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按着,就这样,还时不时的被刻意找茬的姚婵踢上一脚,斥责一句力道太小。
相对的,卢萱就好上许多,换上了女装的她正跪坐在车内的矮几旁沏茶,茶香四溢之际,将杯子递到了姚婵手里。
“咱们这是要去盛京?”见姚婵抿了一口将杯子放下了,卢萱轻问道,这条路她跑了几次,故而很熟悉。
姚婵瞥了她一眼,“是啊,怎么了?不要以为到了盛京你们两个就有指望了,哼,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俩是本姑娘献给姑姑的礼物,你们南唐朝廷烧了姑姑的隐剑山庄,把你们给她,想必姑姑一定会很开心的。”
“白凝秋?”隐剑山庄的庄主卢婷也听说过,毕竟太有名了,现在朝廷还在广撒海捕公文通缉呢,大街小巷贴的哪哪都是。
“姑姑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姚婵冷不丁的抬起一只脚就踢在了卢婷脸上,险些一脚把她踢出车外。
卢萱看着这一幕蹙了下眉头,但是却没说什么,因为这两天共处下来她也看明白了,这位功夫了得的少女对他们南唐朝廷有很大的意见,所以根本不顾及什么公主的身份,打骂全凭心情而定,故而为了少受一些无妄之灾,她也只好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