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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没给柏家做局,那么今天是不是他爬的就是别人的床了??
想到这里,池湛的手指猛地收紧,下颌绷紧。
半晌。
他慢慢伏低身体,趴在了床边,用目光代替手指细细描绘眼前人的眉眼。
心里的恶念不断滋生。
他选择在此刻放纵自己,在柏青看不到的地方,忘记一切,只是纯粹地、不掺杂任何是非的将这个人刻进自己的四肢骨血里,不敢忘,不能忘。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真正活着,在过去每个漫长的日夜里,他像个乞丐舔舐着过去的每一幕幕,就怕自己忘记,任由恨意疯长。
有多久了?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人,血液就在身体里急速沸腾起来。
池湛眼神变了又变,好几种情绪不断涌现又瞬间被转换。
六年了,太长了,六年实在是太长了。
长到他几乎就要忍不住,无数次想要把他抓回来锁住,把眼前的脸压在肮脏的地上,逼着他向自己道歉,欣赏他的恐惧又可怜的样子,哆哆嗦嗦爬过来求自己,让他为自己说过的谎、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然后这张嘴里绝对不会、也不敢再吐出一句谎话!
池湛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只快要压不住的恶鬼,疯狂嘶吼着,诱惑着他,让他尽快对眼前的人做些什么。
男人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强行把冲动压下。
就像他这六年无数次做的那样。
对于他来说,压抑自己已经变成了习惯。
无数次失控,却又无数次将自己的冲动强行扼杀。
可没人告诉他,压得越狠,最后爆发时就会越恐怖。
可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不是那该死的、遥远的的南半球,而是近在迟尺的,躺自己的床上。
他可以抱他,吻他,甚至将他锁起来对他为所欲为…
至于他会不会反抗,会不会大声尖叫求救,试图把其他人吸引过来?也许会吧。
可那又怎么样呢?
池湛无声地勾起嘴角,笑容越来越大。
那又怎么样呢?
六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池湛做成了一些事,他相信柏青下一秒把人引来,明天就有人上赶着帮他解决、隐瞒并摆平这件事。
权势和金钱原来是这么好用的东西啊,他到现在才知道。
而这一切都多亏柏青让他明白。
他应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做他这六年来一直想要做的事。
可池湛细细看着柏青安静的睡颜,手指突然蜷缩了一下又放开,半晌,深深呼出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阴暗。
他想,他愿意给柏青一次机会。
人都会犯错,他只是犯了一次错。
做任何事情都杀伐果断、生杀予夺的独裁者生平愿意给出一个例外。
男人深深望着沉睡中的人。
最后一次,只给最后一次,只要柏青抓住这仅有的机会,他就原谅他,他想。
柏青睡醒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黑暗,旁边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他转头,侧脸在枕头上挤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池湛坐在桌前背对着他,电脑屏幕上的白光幽幽的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柏青一愣,眼前熟悉的一幕把他瞬间拉回了六年前那个逼仄的单间里。
一切好像都未曾有过一丝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