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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见她答应动作飞快地不知从哪儿薅来了一坛子酒。
南汐好奇,他随意解释是下山的时候偶然看见酒馆在卖,想着招待两位师叔用便买了。
清白晶莹的酒水倒满杯盏,属于精酿的特殊香气散发开来,刺激一下冲散了刚才还弥漫着的茶香,比茶来得烈一下灌入人脑,还未饮下便略有醺意。
“徒儿,你这酒买的有点东西,应该叫你两位师叔也来了,他们肯定喜欢。”南汐肯定道。
“那还是不祸害他们了,明天就要出发了不是吗?”顾舟扬起笑,将酒杯举起,“师傅,我们也不能喝多,这一杯敬你。”说完他仰头饮下。
“你这么急,一会儿喝醉了可怎么办?这酒感觉挺烈啊。”
果然没半分钟,顾舟的脸颊便泛起红晕,眼前也氤氲起水汽,整个人看上去目光呆雾雾,像极了一具雕刻精致的木偶,若脑袋没有支撑就像随时要靠倒在桌上一样。
南汐双眼微睨,抑制不住扬起嘴角:“你原来是个一杯倒。”
日日青衣束冠,板正得衣襟不见一条褶皱,全然没了初遇时的可怜气质,但现在酒醉的模样,好像又回到当初。
南汐觉得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可爱。
“顾舟?”她没喝下面前这杯,而是先试探地叫了叫他,要是顾舟醉深了她这个做师傅的可要负责。
“嗯?”顾舟点着脑袋抬眸看向南汐,清冷的夜色打在他脸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五官。
南汐心猛地一跳,明明没喝酒却好像跟着他一块醉了。
奇怪的感觉灌入心湖,急需清凉灌溉来获得冷静,南汐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像闻起来感觉的这么烈,入口是甘甜回味带了酒精独有的苦,却很快被花香掩盖,这熟悉的味道方才混在空气中倒是让她忽略了。
南汐抿抿唇:“这是槐花酿?”
“是的。”顾舟肯定,“师傅觉得这酒还合口味吗?”
“嗯,很好。”南汐侧坐在蒲团上,再倒了一杯饮下,双腿伸直仰头透过槐树望起天上的月色。燥意还未平复,反而因为酒愈演愈烈。
顾舟赫然俯身,横过桌案探往南汐这面,在南汐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离得很近了。
迷蒙黝黑的瞳孔泛起浅浅蓝光,随后低沉暗哑的嗓音伴着出声:“师傅,你好像也是一杯倒。”
“胡说!我怎么可能!”南汐下意识往后退,实在是顾舟离得太近了,呼吸间都有气息在交互。
“那你的脸为什么也这么红?”
红得,他都舍不得将她催眠了,想多看看这比桃子还诱人的面庞。
今晚就是顾舟计划趁着南汐喝醉给她下咒离开的时候。
他是他们的目标,再呆在这迟早会成南汐的累赘,而且他也不敢赌,南汐在知道他真实身份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以欺骗和利用开始的师徒情,即便两年多相处充满情真意切,也经不得考验。
顾舟双眸越来越深,眼底的蓝光越来越清晰。
倏然,银铃声响,玉骨软指轻抚上脸庞,本就冰凉的触感,混着银白的金属细链更是。
树上的槐花因灵力的暴乱被扰落,相触的唇混着酒香,是除脸颊耳根另一处温热的地方。
顾舟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了
这个短暂的吻南汐没持续多久,她心里也什么都不剩,被花酿和顾舟的一句问话驱使了体内的燥意,做出凭心的冲动事。
顾舟眼里的蓝光消失,剩下只有氤氲着水汽的乌眸让南汐瞬间清醒。
“我天!对”
不起两字还没说出口,她被顾舟扼住脖颈仰头,湿软绵密的吻落下,唇齿间槐花香混着彼此的气息愈加清晰,不在浮于表面。
修道之人还是头一次气息这么紊乱,南汐感到近乎窒息才被松开。
顾舟的喉结滚动,拇指滑过她泛着莹润光泽的樱唇,双目再也离不开。
良久他才摇头道:“真是败给你了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今晚的事你还是别记得的好”
南汐还在迷蒙中,没听清顾舟的后半句话。
男人的双眸由黑彻底变为宝石般的蓝色,她望了一眼后便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顾舟扶住她,将人抱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