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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丁果已经猜到大致情况了,因为她看到后台数值的暴涨,有岳红梅的,也有黄梅花的,而且黄梅花的名字波动尤为激烈,算算时间段大概就是她接完电话之后,一直持续到现在。
只是她怎么对自己有怨言呢?
能出现在她后台那必然是跟她有关系的郁闷。
岳红梅难道把自己举报潘顶峰的事跟黄梅花说了?
抬手扒拉了两下半干不湿的头发,慢吞吞走着过去开门,笑道:“二婶从公社回来了?”
黄梅花沉着脸进了门,先走到水缸那里,摸起缸里用葫芦做的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将水瓢往缸里一扔。
水瓢里,她没喝完剩下的那几口被甩了出去,跟缸里的水汇集到了一起。
丁果只来得及‘诶’了声,还是没拦住。
丁果知道这在村里是常有的动作,喝凉水也很常见。
之前丁大林回来也往水缸边冲,丁果一看见他当时的动作就赶紧拦住了他,把提前放在茶缸里的空间井水塞给了他。
三婶他们下工后,丁大勇进了门也往水缸这边走,都让丁果眼疾手快的拦住,递上了提前装好的空间井水。
此时看着黄梅花的动作,她眼皮直跳。
黄梅花却一抹嘴,开始竹筒倒豆子一样数落起岳红梅来。
“你说你妈那人办的这个事儿啊,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她做啥要应?你不知道我自打接了这事,腿都跑细了……”
丁果就在旁边听着,听黄梅花从对岳红梅办事的不满到她自己在这件事上付出,听她诉苦,也不做声。
黄梅花絮絮叨叨说了一通,结果这个变的牙尖嘴利的侄女半句腔也不搭,便抿了抿嘴,看向丁果问道:“你回来是为这事儿吧?”
她想打听打听丁果身上有没有带着之前说好的五十块钱,要是带着,她得好好诉诉苦,想办法从丁果这里捞一点。
但让她失望了。
“不是啊,我就是想我三婶了,回来看看我三婶。”
黄梅花没等到预想的答案,尖声道:“不可能!你想看你三婶啥时候不能回来,就偏偏非赶这时候啊?”
这死妮子是知道这事不成了,想赖账吧?
上午领教了丁果的变化,知道这死妮子不光嘴利索了,心眼子也比在村里时活泛了,精着呢!
哎呀,她也真是。
早知道她进门时不该先把事情说了啊,应该先套话。
丁果慢悠悠地道:“我也纳闷呢,怎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摊上这么个又腌臜又损阴德的事呢。要我说二婶你也是真大胆,啥事都敢应。二婶你还不知道吧?”
黄梅花可听不得损阴德这种诅咒的话,这可是封建迷信,正准备给丁果扣顶帽子拿捏她一下呢,就听丁果突然变了语气,神神秘秘地来了句‘你还不知道吧?’。
然后她就屁话都不说了,端起桌上的茶缸子慢悠悠地开始喝起水来。
把黄梅花吊的心里七上八下,焦急的恨不能去掰她的茶缸子,道:“哎呀,不知道啥,你倒是说啊!”
丁果喝了两口水,拿出一块白底绣牡丹花的棉质手帕擦了擦嘴,摇了摇头:“不能说不能说,我以前劝我妈时都挨骂了,我妈非说我宣传封建迷信,要是我说了,二婶也这么认为,回头再给我宣扬出去,虽然我到时候肯定不会承认,但不也惹了一身臊嘛!”
黄梅花表情讪讪,心说这死妮子还真邪性,她咋知道刚才自己真这么想了一下呢。
“啥封建迷信不封建迷信的!咱娘俩私底下这么说两句……要我啊,说有些事还是得信,前两年我家珊珊吓着了,我就偷着给她叫了叫魂,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有些事不信他就不行。”黄梅花也是,急了眼啥话也往外秃噜,说完又催丁果,“快说,你刚才想说啥事儿啊!”
“那我可说了,反正你要是敢给我扣帽子,我也给你扣帽子,不说刚才那件事,就我小时候你还骂过我扫把星呢,扫把星也是封建迷信吧?”
黄梅花本来就热了一头汗,这会儿汗冒的更多了,这死妮子小时候看着跟块木头似的,咋啥事都记得呢?
还有,刚才她秃噜了啥啊?
拿丁果的把柄没拿着,倒是又让她拿捏了。
忙僵笑着道:“你放心,我不说!”
丁果神神秘秘地道:“自打我妈起了这么个害人的主意以来,我家里这段时间可不顺了……”
黄梅花顿时更精神了,身子往前探了探,追问道:“咋个不顺法啊?”
眼里还有隐秘的兴奋。
她其实一直对大伯子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