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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人连声感慨着可惜,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唉,也怪我。就那么一小瓶,昨夜还被我吞下了不少,不知道剂量小的话效果会不会打折扣……唉,早知道就不亲那么久了。”

“……”郗月明将头扭了回去。

之前情况特殊,訾沭知道她有心结,所以即便是为了给她正名,同床共枕的消息传遍王城,行为上也尽量做到不逾矩。

昨夜,大概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郗月明情绪放空,一会儿摸摸脸上生出红斑的地方,一会儿又无意识地捻着发丝,任由訾沭揽着自己的腰身赖了个床。

直到门外传来雁儿试探性的敲门声。

“唉,又该起来了。”

訾沭恋恋不舍,唉声叹气。临起身前,看着自家睡得温婉恬静的爱妻,心痒难耐,非要凑上去再亲一口不可。

“……”

郗月明听到他出去的声音后,这才慢悠悠地起身。

她并不常穿訾陬的服饰,王城中备着许多云郗样式的衣服供她选择,但这一次,鬼使神差地,她选了一条缀着绿松石的深蓝色长裙。

各个部族的人尚未离开王城,汗王的生辰也还不算过完。接下来好几日,班珠都有热闹的盛会,狩猎赛马,应有尽有。

碧空如洗,巍峨的雪山脚下是宽阔的草地,其中扎着各式各样的彩绸,俨然就是选定的活动场所。

今日比试的头一场,便是赛马。

老牧人吹响号角时,整片草场都活了。一声令下,五匹并排的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草场登时升腾起黄烟,罡风卷着草叶,四散飘落。

五名骑手都系着彩绸腰带,腰带上还缠着银铃,叮叮咚咚响个不停。铃声与周围的呐喊助威交织在一起,场面一度热火朝天。

参与赛马的五人中,一个蓝衣青年和一个灰袍青年很快就甩开了其他人。

郗月明与訾沭并肩坐在观赏席上,因为坐得高,看得也更清楚。只见两匹马齐头并进,脖子挨着脖子,鼻孔喷出的白气都绞在了一起。马上的两名青年更是神情严肃,握缰御马,一刻都不敢放松。

呐喊助威的浪潮一阵接一阵,老牧人忙着敲锣打鼓,再度加码:“赢家再扛走五只肥羊!”

活动虽说是为了给汗王庆生,但更重要的是,一入秋,冬天就不远了。

雪山可就在头顶呢,班珠的冬天可不好过。为了应对寒冬,训练马匹储备冬粮缺一不可。每年这时,汗王都会举行盛大的驯马赛马比赛,再圈百来只肥羊当作奖赏。

一听五只肥羊的加码,场中二人立刻把缰绳拽得更紧了,谁也不肯让谁。

可就在此时,灰袍青年**的黑马忽然甩头,拧着脖子往斜里冲,力道之大,连编进鬃毛里红布条都散开了半截。

蓝衣青年趁机超了半个马身。

围观众人或惊呼或惋惜,都改变不了二人差距越来越大的事实。

灰袍青年扯紧缰绳,手背青筋暴起。奈何以一己之力实在对抗不了发了狂的马,任凭他怎么努力,还是咕噜噜地摔下了马背。

周围的惋惜声立刻变成了欢呼,这场比试的魁首已经诞生了。

上首的訾沭极给面子地鼓了鼓掌,随即大步走下来,狼皮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身后跟着几名扛着羊的大汉,正是此次比试的奖励。

蓝衣青年高高地举着双手,享受欢呼。灰袍青年则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来,似乎还有点不甘心:“汗王,是那匹马的问题,那马是前几天刚从野马群里套来的,还没有驯服。换一匹马,我肯定能赢!”

“哦?”

訾沭来了兴趣:“那不如,接下来就比谁能驯服这匹马?”

他随手从烤肉架上撕下一条羊腿,塞给灰袍青年让他抱着下去啃。自己则大手一挥:“今天赛马能赢我的,赏十头牛!”

族人们轰然叫好,却没人敢真的上前。毕竟,谁不知道汗王他能徒手扳倒烈马?

訾沭哈哈大笑:“别人就算了,三十六部的首领们可得好好露一手。我的勇士们,谁先来?阿布萨?”

草场上顿时响起哀嚎。

郗月明安静地坐在观赏席位上。

她今日穿着訾陬的衣服,因着入秋风大,还披了和訾沭一样的大氅。绿松石垂在胸前晃悠,她低垂着头,听着耳边鲜活的人声,有些享受这明亮的日子。

直到头顶笼罩上阴影,她一抬眼,才瞧见訾沭已经站在跟前了。

“走走走,往前站。”訾沭伸手就把人拽起来,“看我怎么驯服那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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