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页)
“你还不让我吃,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真是老子反动儿混蛋,你们这一家子从根子上就坏透了!”
“滚,通通滚出去!”
闹事者们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战争中,几乎没怎么来得及挣扎,就被抓手抓脚的,一个接一个丢出了煤矿人家的大门。
中年女人昏头昏脑地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对面饭店台阶上的人冲她啐了一口,
“今天是好日子,不能见红,可过了今天可就没这规矩。再敢来闹事,就卸了你的胳膊腿,别想囫囵个地出去了!”
中年女人气得直喘粗气,想再招呼人冲进去时,忽然旁边冲出几个蒙着脸的人,把吴家来闹事的人抓到了附近的小树林里,叮铃哐啷就是一顿揍。
这帮人下手黑,专挑肋下大腿这种肉厚且不容易打出问题的地方,疼得他们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偏偏这地方偏僻,除了惊飞一群春日北归的鸟外,再没有其他人路过。
等打完了人,满地都是疼得打滚的伤员,这群人像他们来时一样,忽然撤退,消失不见。
吴家人被揍了个狠的,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离开小树林。
这帮欺软怕硬的家伙被吓破了胆,这辈子都不敢再找贺家人闹事了。
没了闹事的人,婚宴恢复正常,后厨重新开工,一盘盘的菜端上了各桌。
宾客们先是在精神上吃了一场大瓜,接着又在物质上品尝到了美食,整个人都陷入精神物质两开花的幸福中。
前厅,宾客们一边大吃特吃,一边交流刚才那一场闹事的心得体会。
后厨,两位大厨各占据一排灶台,快速将备好的食材下锅翻炒。
两人背对着背,贺明珠轻声问:“都解决了?”
贺明军颔首:“放心,他们以后绝对不敢再来。”
徐和平探过脑袋,笑嘻嘻地说: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打过架了,小老板,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机会,千万要记得喊我啊。”
张向党、梁志胜蹲在地上,端着碗,毫不顾忌形象,呼噜呼噜地大口大口吃着。
这是贺明珠给他们开的小灶,打架可是体力活儿,打完了必须得补一补。
宾客们吃得酣畅淋漓,在尚需穿着夹袄的倒春寒中,硬生生吃出了满头大汗。
这时,一股酸香鲜爽的味道从后厨飘出来,随着服务员端着菜送到各桌,这股酸香味越来越浓郁。
桌子离后厨远的宾客伸着脖子努力瞅,只见朴素的白色瓷盘中盛着一条头尾俱全的大鱼。鱼肉雪白,汤色清淡,看着就清爽极了。
等鱼上了桌,服务员介绍一句:“这是醋椒鱼。”还没等话音落在桌子上,一双又一双的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夹向了鱼肉。
醋椒鱼用的是鳜鱼,春天正是鳜鱼最肥美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桃花流水鳜鱼肥”。
这鱼刺少,肉厚,正适合很少吃鱼、不会挑刺的乌城人。除了一根脊骨外,几乎没有多少鱼刺。
与鱼米之乡的南方不同,北方降水少,河流泥沙多,河里的鱼多有一股土腥味儿。
为了压下这股腥气,通常是用红烧、酱焖等口味重的方式来烹饪鱼类。
但这道醋椒鱼却不同,鱼肉雪白,汤色也奶白,与通常浓油赤酱的做法相比,看着就清淡爽口。
一方面是因为鳜鱼本身腥味轻,另一方面则是做法上有所不同。先用热油煎白胡椒,煎出香味后,将焯水的鱼放入锅中,再倒入高汤,油脂乳化后将汤色染成奶白,最后再滴上两滴米醋。
鱼肉入口后,鲜嫩柔滑,微酸解腻,即使是最不爱吃鱼的人,也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夹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