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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人挣扎着爬起来离开没多久,警察就找上门,说那人去世了,认为是坎普尔的过错,直接把他从家里带走了。
伊洛里看着斯诺,也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不安和紧张,他询问道:“爸爸,你说我该怎么做?”
斯诺连声叹气:“儿子,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太严重了。但芭芭拉求过来,怎么能见死不救。”
伊洛里掐了掐食指,他惴惴不安地想:坎普尔表叔毫无疑问是他们一家中的顶梁柱,如果这根柱子倒了,那么仅凭芭芭拉和三个女儿是无法守住财产的,更何况,他也不能无所作为地看着坎普尔表叔被关进监狱,处以绞刑。
于是,伊洛里下定了决心,说:“我明天一早就搭火车去橡果城了解情况,至少,我觉得这件事还存在一些没有确定的疑点,说不定我能找到办法帮表叔。”
斯诺拍了拍伊洛里的肩膀,“就这样做吧。”
他低声着,“真不知道我们家都是怎么了,坏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两件好事发生。”
面对这样棘手的情况,饶是伊洛里也说不出多少安慰的话,他匆匆地找来一个愿意跑腿的马夫,花钱请对方帮自己买一张明天最早时间前往橡果城的火车票,又收拾出一个行李箱,装了些衣物和洗漱用品,准备一早就赶往橡果城。
……
当冒着浓浓黑烟的火车拉响了汽笛,缓缓停靠在橡果城车站列台,伊洛里提着箱子一下火车就看见许久未见的表姨一行人,她们依旧穿着漂亮时髦的裙装,但是却都一脸哀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玛姬最先看到伊洛里,她扯了扯旁边芭芭拉的衣袖,激动得直跺脚,“妈妈,快看,伊洛里表哥来了。”
芭芭拉沿着玛姬的视线看过去,也一下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伊洛里,她一扫之前的轻慢又挑剔的做派,恳切道:“伊洛里,快到这里来,能见到你真是太令我安心了。”
伊洛里反而不太适应芭芭拉的热切,带着温和却不过分亲昵的微笑迎上去,“表姨,三位表妹,我接到你们的电话后就立刻出发了。”
“介意在回家的马车上再跟我详细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弄清楚了,我才能帮到表叔。”
芭芭拉一说到这些就语带哽咽,用手帕擦了擦泪湿的眼角,说:“当然当然,我们都很感谢你能这么快地赶来。”
“哦妈妈,别哭。”
碧翠丝劝慰着母亲的同时,瞥了伊洛里一眼,她又用低得几乎无人能察的声音说了一句,“这简直是太丢脸了。”
她深深地为自己的家庭在一个外人面前展露出脆弱而不堪的一面,而感到无比难堪。
雪丽眼角还能看到一些泪痕,但仍是姐妹三人中最为冷静的,她语气尽可能平静地说:“我们让马车停在了车站外。”
“跟我们来。”
伊洛里提着箱子跟在母女四人身后上了马车。
尽管马车内空间不小,但是对于五个人来说还是有些拥挤,扑鼻的香粉气味和哀泣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芭芭拉一边抹泪一边说:“坎普尔现在已经被关在了警察局的监狱里,我们想要去看他,但是警察局的人都不允许我们这样做。”
雪丽补充道:“我们用钱贿赂了一个警察,他帮忙带了几封爸爸的信件出来,爸爸在信里说,目前他过得还好,但是希望我们尽快给他找一个好律师。”
“爸爸说他是被冤枉的,那个人、他只是不小心从后面推了那人一下,亲眼看着他正正常常地走出店的。”
“他压根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十个小时之后就死了,但那些黑心肠的蓝血混蛋完全不听他解释,天天就只知道打他,逼他认罪。”
说到这里的时候雪丽顿了一下,“我们也要求调查那个人离开店面之后去了哪里,但警察把我们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一口咬定没那个必要,说什么红血人激情谋杀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光看血液颜色就给爸爸定了罪,这简直不可理喻。”
伊洛里有些意外地看了雪丽一眼,他没想到雪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情况梳理得这么清楚。
第128章第128章过江之鲫
在从表婶和三个表妹口中了解到大概情况后,伊洛里第二天一早就去到了关押着坎普尔的警察局。
虽然争执是在赛里村的裁缝店里发生的,却是橡果城里的警察局受理了案件,这对坎普尔一家来说需要更奔波,但对伊洛里则意味着他不用再坐角牛车颠簸到赛里村,省下不少事。
橡果城市中心里的警察局是一幢平平无奇的平房,门廊的柱子上有橡树枝叶的装饰,进出大门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来办事的普通民众,伊洛里注意到警察都是从侧门坐警用马车外出的,这点跟之前在纽波加城去的警局不一样。
伊洛里走上台阶,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前挂着纸板、两鬓斑白的老农,他情绪激动地冲押着自己的一个警察大喊,“你们不能这样,我儿子是冤枉的,他从小就发高烧烧坏了脑袋,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怎么可能诈骗别人。”
那警察扯走老农写着自己儿子冤枉的纸板,捏着他肩膀往外一推,怒骂:“滚你妈的,你儿子跟诈骗犯一伙居然还敢来伸冤。”
他挥舞着手中的警棍,脸上的肉恶狠狠地挤在一起,“再来,我就把你的手给打断,看你还写什么屁话跟人博同情。”
“你们简直丧了良心了,魔鬼、恶霸,我诅咒你们不会有好下场。”老农大嚎着捡起自己被撕成碎片的纸板,黝黑的脸像猴子一样皱起来。
“老人家,等一下,你的东西。”伊洛里想上前帮他,但老农完全不听,夺过伊洛里手里的纸板碎片,愤怒道:“你们这些无情的人就当看笑话一样看我吧,等冤屈落到你们头上,就知道有多难受。”
说完他就夹着自己的东西跑到了大马路上。
伊洛里看了眼地上还残留的纸屑,不安的预感更为强烈,“如果这里办案的人都这么糊涂的话,那就糟糕了。”
伊洛里走进警察局,接待大厅里面乱糟糟的,很多人挤在咨询窗口七嘴八舌地说自己遭抢了、失窃了,总而言之就是要立刻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