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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贝尔一边静观其变,一边对贺云舒说,“如果他还是对抗不了系统,就只能杀掉了。”
贺云舒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毕竟向杉虽然是被系统利用,却也实打实地因为自己私心而做下了那些恶事。别说眼前这种情况了,就算是在其他的无论什么时候,眼前这些受害者想要弄死向杉都是合情合理的。当然,作为一个本性善良的人,至少贺云舒自己觉得自己真的很善良,他还是希望向杉能扛过眼前这一波。
双方僵持着,黑色雾气在阳光的照耀下也开始逐渐变淡了,显然向杉反抗的力量突然强得出乎了系统的意料。
【这不可能!发生了什么!】
系统感到难以置信,分明在此之前他都可以轻易压制向杉的意志,甚至将向杉的意志玩弄于股掌之中,为什么突然之间,向杉的意志竟然变得如此强烈?
【是因为那书页?可笑!你又不是第一天得到那书页了,之前反抗不了,难道现在突然就能够反抗我了?】
系统见自己迟迟取得不了优势,也是发了狠,力量化作的黑色雾气一层又一层缠绕覆盖住向杉的口鼻,宁愿在这关键时刻将向杉的精神彻底吞噬,也决不能允许他真的挣脱。
可两方相争,一旦东方压制不住西风,西风就会反过来压倒东方。
换而言之,吞噬一旦开始,就有被反噬的风险。
向杉之前终于找到了自己内心真正的锚点,又有那张书页的力量来帮助坚定自己的意志,再加上系统之前还在清月手中受了伤,非但没有在系统的猛攻中败下阵来,还伸出手一把扯住了那些黑雾,将那些黑雾塞入口中,用牙齿狠狠咬住。
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惨叫声中,系统所化为的雾气变得更淡。直至雾气彻底消失,那令人牙酸的惨叫声也止息了。
“吃、吃了?”贺云舒在边上看着有些瞠目结舌。
他是想过向杉可以反过来打败系统,却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些雾气只是系统的力量外显所带来的错觉,并不能真的就这样直接塞进嘴里吃掉。”霍贝尔解释道,“实际上,雾气之所以会消失,是系统在精神层面被反噬了。”
……那不还是吃掉了?贺云舒有些无语。
而霍贝尔一边解释着,一边手中又捏出一个更大的法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甚至比之前还更要如临大敌。原本在天空盘旋的烈恩也在被太阳照射到之前躲了起来,血红的瞳孔从岩石的缝隙中往外幽幽注视着。
在反噬了系统后,现在的向杉会做些什么,还是未知数。
只见向杉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了,咳嗽了两声,又深吸一口气,原本苍白的脸色呈现出一股子大补之后的酡红。他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看贺云舒,接着转头去看那边的霍贝尔和段飞舟。察觉到霍贝尔的敌意,向杉倒也干脆,伸手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房屋的模型,直接朝着霍贝尔丢了过去。
霍贝尔连忙将原本将要出手的魔法一收,招来一股风,将那小屋子托到了自己手里。
贺云舒定睛一看,这屋子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当初向杉绑架他的时候,好像就是把他关在了被放大后的这个小屋子里?仔细瞅瞅,上面还有被清月给轰出来的大洞呢。
霍贝尔也看到了屋子上的那个大洞,脸色顿时一黑,“我家怎么变成了这样?”
向杉咳嗽一声,举起手来,“我投降,和你们为敌并不是我的本意。之前我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也不求你们原谅,但是现在也不是能让你们打我一顿的场合。不如直接停战吧,我把东西都还给你们,你们不是也都想回去吗。”
“我在问你,我家怎么变成了这样。”霍贝尔脸更黑了。
“现在不是纠结这种小事情的时候吧,是时候让你们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小事情你妈……”霍贝尔彻底火了。
但是赶在一发火球直接招呼到向杉脸上之前,向杉伸出了手,指尖冒出几缕黑气,组合成剪刀的样子。他将这剪刀往空气中一剪,咔嚓一声。随着这清脆的一声,一股猛烈的吸力传来,将霍贝尔连着那火球一起给拉走了。
霍贝尔在错愕间,下意识伸手抓向仍旧晕迷在地上的段飞舟。然后两个人一起被这突然出现的时空缝隙给吸走了。
“啊……”向杉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连忙试图去把人抢回来又没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段飞舟被带走,“算了……魔法的世界也有充足的灵气,应该救得活吧。”
随后他又去看还躲在石头缝里的小蝙蝠。
烈恩连忙说,“我不要血之本源。”
“行。”向杉也不废话,剪刀又是咔嚓一剪,小蝙蝠也被时空缝隙给带走了,“再见。”
贺云舒眯起眼睛,静静看着这一切。不管是霍贝尔与段飞舟消失的时候,还是烈恩消失的时候,他都清楚注意到了那些时空缝隙的突然出现。就是这样的小缝隙,和清月消失的时候一模一样。
所以清月当时也是回去了吗……连句再见都没说啊……贺云舒的心情有些复杂。
之后向杉又虚空剪了一下。虽然没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随着这一剪,应该又有某个正处于他们视野范围的人物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
做完这一切,向杉长舒了一口气,挥挥手散开了指尖的剪刀。
“就这么简单,真的能顺利送他们回到原本的世界吗?”贺云舒问。
“他们都是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中处于核心的人物,原本世界与他们的联系十分紧密。是我利用他们的贴身之物强行设置连接,才勉强让他们在这个世界停留了。”向杉回答,“一旦我切断之前设置的连接,他们自然就会被吸回去了。”
“原来如此。”贺云舒点了点头,正准备再问问清月的事情,却见向杉的表情有些古怪。
向杉正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压低了声音,“学长,现在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那我还真是很害怕呢。”贺云舒说着还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