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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景元道:“联盟那些所谓的耆宿大贤惯会颠倒黑白。不过——”他却是故意停顿了下,唇角微勾:“好在有你在,此去虚陵,一定要让他们人仰马翻。”
钟离一阵无言,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怨气道:“看来我的契约还未完成,今后仍需努力。”
景元双手环胸,一副开玩笑口吻道:“怎么,难道你先前当真生了离开罗浮的心思?”
钟离轻轻挑眉:“你不是早就了然于心了?”
景元作伤心状:“亏得我还准备了六千余只霄灯,预备与你一起过个热闹的海灯节,以此慰藉你的相思之情。你却如此狠心,要离我而去。”
钟离却不买账:“在我未看到霄灯之前,一切都作不得数。”
“回去叫上天风君一起,少了这个鼓风机,便缺了几分美感。”
钟离笑出了声:“不怕曜青持明来寻你麻烦?”
“天风君怕是求之不得。”
“不着急虚陵的危机?”
“无须担心,有联盟元帅坐镇虚陵,有尘冥将军运筹帷幄,相信不日便能将反物质军团击破。再有,十王也已经返航了。”景元轻松道:“待饮月君的授封仪式结束,我们再前往虚陵。”
“既如此,也无须担心什么了。”钟离道:“我们回吧。”
——
长乐天。
当花火蹦蹦跳跳地穿梭在人群中时,迎面走过来一个蓝色短发的男人。她轻轻抬头,双手叉腰,嬉笑道:“哟,这不是老桑博吗。怎么,寒腿叔叔,你的老寒腿好得差不多了?你不是不想来罗浮吗,说什么巡猎可不是好招惹之类的。”
桑博平日里幽默风趣,但也是有底线地玩闹取乐。比起眼前的这位双马尾少女,他倒是显得正经了许多。
“伙计,你招惹了巡猎便罢了,为何还临阵反水。”
“临~阵~反~水~~”花火嘻嘻笑了起来:“我可从未说过要站在仙舟联盟这一边哦。况且,要是幻胧真的死了,仙舟联盟岂不是少了很多乐子。哎~~”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真的真的稀罕死她了,又怎么会让她真的死掉呢~你说是吧。”
“伙计。”桑博颇有些头疼,“寻欢作乐要有限度,巡猎和毁灭都不是省油的灯,小心玩脱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花火一脸的满不在乎,食指戳着桑博的腹部:“我说老桑博,你的胆子也忒小了。束手束脚可是欢愉的大忌,假面愚者不找乐子还能找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玩闹,区区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说是吧,嘻嘻。”
桑博摇了摇头,对她的话实在有些不敢苟同:“也罢,算我老桑博仁至义尽了。”他作势要走,却被花火在身后叫住:“欸老桑博等一等嘛。”
“还有什么事情?”
“啊我突然对那个大石头挺感兴趣的,想从他身上找点儿乐子。”花火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但是不论我怎么刺激他,都达不到我想要的艺术效果。哎呀,这些日子想得我脑袋都要秃了。老桑博,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桑博:“?!”
桑博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还去招惹那个叫钟离的了?我滴个乖乖,亏得他现在脾气好了很多,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嘻嘻。”花火胸有成竹道:“目前看来我还是有点儿用的,暂时还不到他用天星砸我脑袋的时候。”
“到时候你就该自求多福吧。”桑博双手环胸:“到时候你性命不保,我会招呼酒馆里的老伙计去你坟头蹦迪的。当然,还会叫上小灰毛一起。”
“说不定我能把他拉到酒馆里当个酒友呢。”花火兀自做着梦:“老桑博你说说看,谁家好人会自己张罗着给自己大张旗鼓地办葬礼,完事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吃自己的席,看着自己的子民为自己哀悼痛哭的。嘻嘻,想想那个画面我就浑身激动。反正除了大石头,我是没见过第二个人这么做的。”
第102章钟离的实力比之元帅如何
看过溸湍长老后,炎庭君便与昆冈君来到一个房间内。待门从里面关上后,炎庭君问道:“昆冈君,此程如何?”
昆冈君道:“意料之中的顺利。那位叫钟离的先生果真如传闻般宽大为怀,倒是未曾难为我。依我看来,先前的胡诌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发泄心中不忿,借机一探究竟我们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炎庭君卸下了严肃的面容,神情轻松了许多:“依我而看,也是寻了个由头离开我们的视线,与景元汇合。即便在那个极为神秘的空间中,你并没有向他诉说景元的难处,他也会出手相助。”
“并无可能。”昆冈君思索道:“然我听天风君所言,景元也是准备了霄灯特意来给钟离个惊喜的。他当时落寞的神情不似作假。倘若他二人一开始便商量好了,也没必要安排这一出。”
炎庭君搭在案几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少时,轻声道:“或许只是景元临时起意,想让我们意识到钟离于他是何等重要的人物,以便日后我们面对钟离时比先前更多几分尊敬。”
昆冈君眉头紧锁:“即便如此,钟离又为何将我带至刃的所在之地?倘若我已瞧出身处此间的刃并非为他人所扮,而是本尊出面,岂非将景元置于众矢之的?”
“或许是景元或是钟离信任于你,认定你即便瞧出刃的真身,也断不会将此事汇报给联盟。”
此言一出,昆冈君的眼神紧随而至,而炎庭君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不免觉得有些可笑:“我竟又生出这些天真的想法了。近几十年来各仙舟之间来往甚少,交情浅得几乎如同窗户纸一般,一捅就破。即便相信你的为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一并隐瞒了为好。”
昆冈君打趣道:“当初元帅亲自委派你座下弟子灵砂到罗浮上任时,临行之际,想必你也仔细叮嘱了这小姑娘一番,免得她日后公报私仇。可见,你还是……”
“不。”炎庭君摇头打断她:“我并非为了景元,实际更多的是为了灵砂她自己。虽说当初对灵砂另眼相看,收她为徒,更多的是因为景元的亲笔信。但在教导这孩子的过程中,我发现她是个可造之材。理应在属于她自己的位置上发光发热,而不是被从头至尾地利用干净。倘若她一意孤行,到时倒霉的不只有罗浮,还有她自己。当一枚棋子失去了应有的价值,那么这枚棋子除了被丢弃外没有第二个结局。如此冰雪聪明的孩子,实在不应被裹挟进内部的暗流涌动里。”顿了顿,他道:“或许还会有另外一个可能,那便是十王也是知情甚至是默认的。即便日后此事被元帅知道,首当其冲的也会是十王,而非景元。但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十王性格古怪……”
看着炎庭君侃侃而谈的样子,昆冈君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炎庭君发觉昆冈君的异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我的分析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