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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眼神微动。

此番飞霄前来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问一些上次建木事发的情况。有星穹列车作证,怀炎老将军在旁打边鼓,再加上同为将军,自然能互相理解几分,这件事本来能够轻松揭过。

但当时他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件事情,那便是太卜司的观星结果。他有心让钟离避开怀炎和飞霄,但最终事与愿违,不知何原因,钟离早晨盖在他身上,后来被他挂在衣架上的那件外衫不翼而飞。只留下压在枕下的那个精致的小物件,叫什么神之眼的。

许是和怀炎以及飞霄谈话时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纵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怀炎老将军是何许人物,很快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飞霄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和她的风元素力很接近,但又有些许的不同。虽然事后他心中早有决断,那定然是风之翼的力量。但当时并不知道,再加上那股力量来去匆匆,飞霄以及怀炎,包括他,都觉得此事非同寻常。

飞霄和怀炎是秘密到此,没有旁人知晓。他们当即便做出决定,景元在明,怀炎和飞霄在暗,一同调查此事。

云骑的报告很快,很快便在星槎海附近找到了卡芙卡。因为建木事件星核猎手帮助甚多,怀炎和飞霄默认了景元带卡芙卡找到刃并把人放走的行为。但如此一来,钟离也成功在丹鼎司暴露在了飞霄和怀炎的眼皮子底下。

凭借狐人灵敏的嗅觉,飞霄感觉到钟离身上的力量有些不同寻常,和之前那股在神策府来去匆匆的力量很是相似。再加上之前听到的种种传闻,钟离便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他们在罗浮上待得时间久了,更甚至钟离还找他来亲自问过关于符卿观星结果的后半部分,即使他再怎么隐瞒,飞霄和怀炎也都知道了。

再后来,飞霄刻意释放出一点儿风元素的力量。本来不寄希望会发生什么,没想到钟离身上的风之翼竟起了反应。随后钟离体内的力量也开始暴走,他守了结界一个晚上,飞霄和怀炎也没有闲着。

其实他并未受多少伤,但为了防止钟离看出些许端倪——知道除他之外,还有另外二人在场,便只能装作受伤的样子。丹恒当时扶他进屋应该也是察觉到了,但没有揭穿他。

景元闭了闭眼睛。

按理来说,从在丹鼎司被盯上到现在绥园切磋,钟离不应该毫无所察才是。以他的敏锐程度,恐怕早就对自己的言辞中含沙射影了。但许是他太执着太急切了,即使有所察觉,也不甚在意。

景元双手从后脑勺移到前面,环在胸口。

虽然他自己不信钟离会做出什么危害仙舟的事情,但是联盟明显不会不信。玉阙仙舟的卜算阵法是联盟向来夸赞第一的,而符玄又是出自玉阙仙舟太卜司门下。她的观星结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飞霄可以在向联盟的呈报中不提及此事,但却不能不试钟离一试。在帝弓七天将里,飞霄的武力是最出众的。如果连她都无法取胜钟离的话,恐怕就要在向联盟的呈报中提一嘴钟离此人了。即使无关观星结果,他本身的实力也足够这一笔。

景元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方面他有些依赖钟离带给他的安心,仿佛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有钟离在身后帮衬着他。即使自己倒下,钟离也会在身后扶他一把。

但这种安心是建立在钟离对仙舟没什么威胁的前提下。倘若有一天钟离的失控来得比他的魔阴身要早,那到时候自己势必会做出取舍。

而现在目前的情况,飞霄与钟离的这一场切磋,仿佛是对这一结果的预演般,时时刻刻牵动着他此时的心情。

他希望钟离输掉,而且是毫无保留地输掉。但情况,似乎有些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月色下,就在飞霄掠至钟离的背后,准备对其后背重重一击时,钟离却有所察觉地侧身,贯虹之槊横扫向飞霄的面颊!而与此同时,没了抵挡的钺戟也直冲钟离的脖颈而去!

第26章先生有如此身手,我喜欢

双重夹击之下,钟离往旁边撤了几步。飞霄抓住直冲她而来的钺戟,一刻也没有迟疑,上挑扫向钟离的面部。

钟离消失在了原地,瞬移到飞霄的侧面。飞霄在钟离消失的瞬间便作出反应,一个后弯腰,钺戟以她自身为圆心,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半圆。

钺戟堪堪擦着钟离的面前而过,紧接着飞霄迅速翻转起身,以螺旋桨的姿势直冲钟离而去!

铮——

钺戟再次刺到了玉璋护盾上,刺耳的摩擦声有如利刃划过铁片,叫人听了阵阵发颤。钟离负手而立,表情无波无澜。他静静地看着飞霄,不发一言。

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又像是在权衡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全被在亭子内观战的景元收入眼底。他从栏杆上跳下来,一手托着酒坛子,一手负在身后。

轻轻掂了几下手里的酒坛后,景元神色一凛,掌间蓄力,正要将手里的酒坛子掷出去,结束这场单方面的切磋。

视线无意识掠过园口,却见一个短小精悍的白发老者正朝这边信步走来。

战斗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这片场地暗流涌动。而那名老者却丝毫不受影响,步伐不急不慢。景元略一斟酌,还是撤去了加注在酒坛子上的力量。

“怀炎老将军。”

景元朝老者叫了一声。

此时的怀炎正抬头看那在空中僵持的二人,眉头紧皱。听到景元叫他,才收回了视线,背着手来到景元这边。

“这么晚了,老将军还没有歇下吗?”

“哈哈哈哈。”怀炎捋了捋白色的胡须,笑声从喉咙深处发出来,有些沉闷,“老朽正要歇息,才吹了灯,察觉到绥园这边风流涌动。一时不放心,便出来查看一番。”

“是景元的过错,没有事先知会老将军一声,还劳您这么晚出来。”

“你的过错?”怀炎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隙,笑呵呵道:“老朽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并未见你有什么过失。景元,你一直做得极好。”

景元唇角微微上扬:“既然老将军这么说了,那景元想向您讨个人情。”

“讨个人情?”怀炎笑得眉眼弯弯:“想制止这场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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