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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30(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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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劈手夺过亲卫的火把掷向雨幕,火星在潮湿空气中嘶叫着熄灭,"去请苏先生调弩车来——这是鲜卑的鬼头蛾卵!"

雷鸣炸响的瞬间,李元胜也从病榻惊起。

他赤脚扑向墙角的青铜冰鉴,扯出底层暗格里的羊皮卷。

当指尖触到"伽蓝地脉图"五个字时,心口刀疤骤然抽痛——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可频善奇的长子正是用这张图换了全尸。

"父亲!"

李明月撞开房门,手中密信滴着朱砂,"骊山猎场出现白虎踪迹,楚云轩要诸侯三日后……"

话音被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李元胜佝偻着背,却将地脉图塞进儿子怀中:"你带苏先生去伽蓝城,找当年那个采硝石的哑巴匠人。"

什么?

李明月其实不解,自己到底为何会这样,但他身不由己,还是带着苏先生去了伽蓝城。

只是,苏先生是从哪里来的呢?

……

时间渐次离开,林宸捧着祭文的手指微微发颤。

承文将军特制的龙涎香里掺了曼陀罗花粉,让太庙檐角的鸱吻都扭曲成可频善奇的独眼。

当读到"荧惑退散"时,他突然瞥见楚云轩冕服下摆沾着白虎绒毛——那畜生被剥皮时他就在密室暗格里。

"丞相大人,该献玉璧了。"

承文将军的麈尾扫过他后颈,冰凉如毒蛇信子。

林宸捧着祭玉踏上石阶,发现整块青玉竟被雕成冀州地形。

更可怕的是玉璧中央的嘉峪关的位置,赫然嵌着半枚带血的狼牙——与穆羽将军五年前斩落的鲜卑斥候佩饰一模一样。

祭玉放入鼎炉的刹那,狂风骤起。林宸看见承文将军用麈尾在香灰上画出九宫格,而楚云轩的指尖正按在"死门"方位。

他突然明白这场祭天实为诅咒,青铜鼎内翻涌的黑烟正在蚕食冀州的气运。

……

某种东西似乎在加快着进度,当苏珏的剑尖挑开废墟上的藤蔓时,李明月正用梅枝丈量岩壁裂痕。

"七尺三寸,与地脉图记载吻合。"

他抹去脸上硝石粉末,"当年父亲在此重创可频善奇,就是炸断了地脉……"

碎石突然簌簌坠落。

哑巴匠人疯狂比划着手势,将火折子扔进裂缝。

幽蓝火光顺着岩缝窜出三丈,照亮壁上密密麻麻的鲜卑文——那是可频善奇长子临终前用弯刀刻下的诅咒。

李明月瞳孔骤缩:所有文字都指向秋分当日的寅时三刻。

"回冀州!"

苏珏机械般斩断垂落的毒藤,"这不是地脉,是鲜卑人埋了二十年的火药道!"

暴雨浇灭火焰的瞬间,他们听见地底传来闷响,像极了嘉峪关陷落时的塌城声。

……

可频善奇用弯刀削着生羊肉,血水滴在伽蓝城模型上。"李元胜现在该发现儿子送的寿礼了。"

他的眼眸映着烛火,掏出一只青铜匣——里面装着李书珩瘸腿伤口的腐肉,这是潜伏在冀州医馆的细作耗时三年收集的。

可频顿珠笑着往匣中撒入猩红药粉:"等秋狩那日,三千匹战马闻到这气味……”

他突然扼住正在斟酒的宫女咽喉,"就像这样发狂。"

宫女挣扎时踢翻烛台,火苗舔舐着羊皮地图上的冀州粮仓。

似乎与他们有了某种呼应,楚云轩在此时推开殿门,冕旒上的玉珠撞出杀伐之音。"寡人要的可不止冀州。

"他剑尖挑起燃烧的地图,"黄河以北,皆归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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