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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给了钱粮,皇帝自然贼心不死,想要继续往西城边军掺沙子:一次兵临城下,虽然是有惊无险,但他也把整个西城边军乃至于西城上下都给记恨上了。
他缓过神儿来就伺机而动,准备瓦解西城边军,再名正言顺收回兵权。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郎仲铎身为勋贵,都被皇帝特地先发配后授官赶到西城去的原因。
郎仲铎只要死在西城周边,不管是畏罪求死还是被当地势力逼迫击杀,皇帝都有借机发作一番的理由。
风泽对此只能说:皇帝想挺美。
翻翻原主的记忆,原主父兄跟如今立志做藩镇的西城大将军有些交情,但原主跟这位大将军明面上没什么来往。
是的,明面上没有往来,私底下说不上多亲近,但三个月一封密信十多年来从未断过。
原主为了保全家人连自己死活都不在意,怎么会真傻兮兮遵从皇帝的意志而不给家人留下后路呢。
风泽穿过来,收拾原主的东西果然在枕头的空腔里发现了团成一卷的诀别信。
凭借这封诀别信,他对西城各大势力有了点新认知。
于是半路上收到封告密信,告诉他有人为皇帝的大饼而心动,要在半路截杀他们一家,并让砸钱拿下副将空缺的那家背锅……风泽丝毫都不惊讶。
在离开半途的驿馆三十里,郎家车队遇上了劫道的土匪……穿着虽然拼凑但能护住要害的皮甲,手持制式长刀,还会结阵甚至有点令行禁止的五十土匪。
原主大儿子郎纬都气笑了。
二儿子郎绪颇有点跃跃欲试,他身后的郎家家丁们以及车中的其他郎家人大多面色严峻或是止不住的担忧。
被关在马车里不得动弹的郎歆和郎纪则是另一番嘴脸,一副幸灾乐祸巴不得自家好好栽个大跟头,不得不央求她俩挽回的模样。
风泽把一切尽收眼底,觉得自己该给家人部下以及周边偷摸观察的探子们一点小小的震撼。
他抄起身后的长弓,掀开车帘,左脚踩住车辕,二话不说抬手连续两箭。
站在最先面的所谓土匪还叫叫嚣,他背后骑在马上的两位头目已然同时倒仰,一个重重栽下马,另一个因为脚蹬死死卡住,半拉身子还挂在马上。
事发突然,土匪们完全预料不到,但眼见头目没了两个,土匪们大惊但没有慌乱,而是迅速聚在一处,把已然没气的头目围在正中。
而刚才还大方狂言的那位脸色煞白,指着风泽,“你怎么敢?!你惹了大祸!你要死无葬身之地!拖累全家!”
风泽给儿子们一个手势,就反身回了车厢。
阵前的二儿子郎绪一声冷笑,“你们打算今天给我们留活口?”
身边郎纬一点头,郎绪攥着战刀的手臂往前一挥,“兄弟们上!”
半个时辰后,那扮作土匪的亲兵们跑掉二十来个,死了十五,剩下轻重伤不等的八个人……留作拷问口供。
而这家这边以多打少,还是重伤了七个人。
善后有大儿子郎纬负责,一切自是井井有条。
不过自家那七个重伤中唯一有性命之忧的小伙子刚好是娇娇大丫头的哥哥,裴琼华思来想去,尤其反复回想公爹之前点拨她的眼神,她的直觉建议她可以……搏一把。
于是她把娇娇交给大嫂二嫂照看,自己走下马车,主动找上大伯子郎纬,“大哥,我这儿有点药膏。”
掺入极少量灵水的药膏一样效果惊人,不至于让伤口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敷上药膏后疼痛顿消,再仔细包扎,最严重的那位重伤号不仅恢复神智,连呼吸都平稳了下来。
他想起身,郑重跪地道谢,让郎绪给按住了肩膀。
裴琼华笑道:“你养好伤再来谢我不迟。”
重伤号的妹妹也红着眼眶拉着哥哥的手腕,“你再把伤口挣裂开,不是浪费三太太的灵药吗?这可是能救命的宝贝。”
重伤号闻言立时老实下来,都也不敢动。
众人见状顿时笑了开来。
郎纬旋即吩咐扎营,大胜一场己方无人去世,营地里不至于欢声笑语,气氛却也相当轻松。
一直旁观的风泽人都夸奖起这个便宜儿媳妇,“是个好孩子。”
小光球忍不住道:“本地天道虽然抠唆了点儿,眼光倒是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