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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5(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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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她问。

谁知沐夏接下来说出的名字却让她极为诧异。

“是燕王妃。”

叶盈与燕王二人于上月底完婚。事实上,秋猎时的那场争吵很多人都看见了,宋湘灵亦有所耳闻。但想来,这争吵也不会影响到两人即将成为夫妻的事实,果不其然。

容翊淮将酒杯放下:“我同你一道去。”

便请容中书令先代为主持,容翊淮和宋湘灵二人从宴席暂时离开,一路去了门口。

果不其然,叶盈正站在门外,手里是薄薄的一只信封,看见容翊淮陪她一道出来后,目光复杂了些。

“湘灵,这是恭贺你乔迁之喜的。”她将那信封递过来,“正好,我本要叮嘱你,这里面写的东西最好你同容相一道看。”

她语气复杂,又暗暗嫉妒。自己不过是先前给宋湘灵使过一些绊子,容翊淮便护得不行,她只身前来他们府邸,他都怕夫人会受什么伤,硬是撇下所有宾客也要跟着一起出来。

可她呢。自从中书令之位由外祖父假手他人,她便清楚地知道燕王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从前她还不愿相信,以为李潭渊同自己亦是从小认识,对自己必定是有感情的。

后来才知道,他愿意娶自己,无非是想着她外祖父的中书令一职,可以助力他夺位。

可怜她前面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为他看那些无聊的,她根本一点儿都读不进去的书籍,为

他翻遍整个绣铺也要寻最符合他身份和气质的丝线,为他绣香囊绣衣带。甚至为他频频吃醋,变得一点儿都不像她。

她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她不喜欢看典籍,她也喜欢看谈情说爱的话本,她在江南,受全家的宠爱,更是根本没有动手绣过什么东西。而且在父母身边的时候,她也是个大度温柔的人,和如今这样子全然不同。

李潭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若可以帮他达成目的,他会装得情深不寿,非你不可。可一旦被他察觉到“不配”,便会毫不留情地抽身走人,并开始物色下一位。

她便是瞎了眼,倒了霉运,一路从江南风尘仆仆地上京,跟在他身边。这一年多来,受了不少冷眼与委屈,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吞。

她与宋湘灵,果然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接过那信封,轻飘飘的,宋湘灵抬眼:“里面装的是信么,谁写的?”

“这我不便多说了。”叶盈默了默,“信封还是等宾客都走了再拆吧。”

“秋猎你与他们比箭那日,是我让人趁你不注意,在那把弓上动了手脚。我跟你道歉。”她开始絮絮地说,“还有先前的那些事,我亦不该挤兑你,同你过不去。”

“湘灵,你的箭法很准。看见你,我大概能知晓当年宋将军和应将军的风采。”她说完,顿了顿,“既然贺礼已经给出,我就先告辞。”

“对了。”她本已经转过了身,却又回眸看向她,“左盼今日去了衙门,她身上的伤证据确凿。官差已经去寿亭公府查赵玉殴妻一事了。”

“在这一点上,我也佩服你。”

说完这句话,叶盈便上了马车。没有再告别。

直到马车驶出这条街,她才忍不住卷起轿帘,往外又多看了一眼。

其实还有一句真心实意的话想说,但碍于她最后一丝尊严,终究还是未能说出口。

她想对宋湘灵说:湘灵,你当真是有福气。

叶盈已经坐马车走远,不知为何,宋湘灵似从她脸上看出了一抹决绝。

是为了什么而决绝?她没想明白。

谜底大约便在手中的信封里了。

接下来的宴席,宋湘灵有些坐立不安,终于等到宴席结束,她在门口亲送众人离去,这才折回屋内。

她终于拿出那信封,用小剪刀细细将封口剪开。

里头果然掉落出来一张纸片,与信封的崭新不同,这纸片的年代有些陈旧了,泛着黄色,纸张也变得有些软绵。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展开,只见那上头果然是一封信。不过,不是叶盈所书,寄信人是肖方允。

兖国公?

容翊淮也在看见这个名字的一瞬便皱起了眉。他凑近,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这是一封沟通下一步动作的信。当然,所为的是多年前的一桩事。直到他的视线扫过“威北军”、“舆图”、“羌国将领”等细节,便连瞳孔都有些微的震颤。

随后,他在其中看见了“殿下”二字。

这是一封八年前,为了威北军之事,肖方允写给燕王的信。

宋湘灵亦读出了这意思,顿时惶然地抬眼看向容翊淮:“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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