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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寒时拧起眉,不悦地压着嗓催她:“先洗澡再睡。”
“……累了,我先躺躺。”巫萤晚耍赖。
谁知蔺寒时二话不说,直接捞过她的膝盖窝,将她整个人抱到怀里,站了起来。
“小脏猫,我给你洗。”他语调强横,听起来不容拒绝。
浑身都是骨凌刀的味道。
话音刚落,蔺寒时已经抱着她,打开了浴室的门。
“欸……”巫萤晚本想挣扎两下。
但最后只挣扎了一下,她就懒得装了。
有点累。
让小狗服务一下怎么了?
……
蔺寒时的服务细致又到位。
知道她累,他也没闹她,只是心无旁骛地替她按摩放松。
巫萤晚全程只需要坐在浴缸里自主呼吸,舒服得开始神游天外。
他也不是第一次帮自己洗澡。
还是小孤女身份时——
每次他帮她洗澡,都是源自她故意装生病,故意示弱,博取他的关心和亲近。
其实她身体好得很,体质强悍,哪有那么容易病到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可她就是微妙地想用这种方式,来满足蔺寒时对她如同照料宠物一般的宠爱。欲。
来满足他内心对于【被她需要】的强烈渴望。
好像这样做,就等于牵住了套在他脖颈上的项圈绳子。
她是后来才想明白的,其实这样的关系是有些畸形的。
她依靠让渡自己权利的方式,来向他索取爱意。
而这又反向助长他的爱意,变得充满目的性和功利性。
然后这一切,又会令她陷入低迷神伤的怪圈里。
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表面看,是她在训练奴隶哥哥需要自己的能力。
可实际上真正离不开这段寄生关系的人,却是小孤女自己。
想要依赖一个人的感觉,是令她羞愧的、耻辱的。
她本就是因为怯于承担责任,才逃离血族、逃离原本的身份的。
可转身又陷入了另一场失去自我的沼泽。
所以,她当初才会那样决绝地离开,抛弃与奴隶哥哥之间扭曲怪诞的关系,独自重新生长。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蔺寒时往她发顶蹭了两团泡沫,看起来,就像两只雪白的猫耳朵。
坐在浴缸里、乖乖任他摆弄的巫萤晚,这才表情微微怔忪,从回忆的泥泞里抽离出来。
她露出柔软又困顿的眼神,“我就是在想,你都怀孕了,大着肚子还帮我做这做那……”
蔺寒时突然靠过来,眼底带点坏笑,兴味盎然:“愧疚了?”
“没,我只是有点不确定……”
她转向他,一条胳膊搭在浴缸边缘,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神纯真地盯着他,问:“蔺寒时,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突然说这个干嘛?”蔺寒时反倒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就想回避她直白的问题。
巫萤晚反倒不依不饶起来:“不准躲。我回忆了一遍,你从没正式对我表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