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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笋听话地吃了块糖糕,顿了下,小声自语:“诶?吃着怎么和我平时买的不一样?”
傅停的视线在小笋腰间的佩剑上一顿,回道:“我往其中加了几味草药,有益于补灵聚气。”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睫微颤,“不好吃?”
孙小笋连忙摇头:“很好吃!仙尊加了哪几味草药?吃起来比原本要清爽许多。”
“春华仙草、百望花、万象更新叶。”
这几个名字一出来,在一旁侍候的仆役,身形明显僵硬许多。
这可都是极珍贵、极难寻的草药!
就这么放糕点里了?
柯澜要是看见,估计会气得用鼎砸人。
傅停看孙小笋咀嚼速度渐缓,唇角飞快地勾了下,又说:“都是我平时无事自己种的,药性不如秘境中的原生草药,你不必心疼。”
孙小笋笑眯眯道:“我没把仙尊当做外人,本就不打算跟您客气,只是这些糕点味道太好,需得细细品尝。”
“那便好。”
两人安静了一会,傅停不说话,只是看小笋吃糕点。
小笋就着茶水一连吃了两块才停下。
孙小笋转头看傅停,欲言又止。
傅停耐心地等她开口,等她和自己说这一年间的经历,等她解释为什么身上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魔气。
他不能主动问。
会破戒。
他为了抑制心魔,故意不去留意和小笋有关的事情。
小笋离开的这一年间,欲念未被带在身上,抛下面子,怨气十足地给他托梦,要他去找小笋,把她带回来。
傅停不仅拒绝了欲念的请求,还将它困在自己的识海,日夜规训教导,让它作为一把剑,不要对小笋抱有非分之想。
欲念猖狂大笑。
“非分之想?傅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究竟是谁有非分之想?”
话锋一转,又缠上去,低声蛊惑:“你不如将魂魄分我一半,再给我做个身体,你这辈子寻道问仙,一心修炼,恐怕没有时间搞这些无聊的情爱之事,不如让我来。”
“我和小笋成亲,不就相当于你和小笋成亲?如此一来,你也算是心愿了了,不必再受此情苦,想必修为精进,也不是难事。”
傅停一把推开他,冷漠道:“滚。”
欲念嬉笑:“气什么?我才不是说说而已,你好好想想吧。”‘
自此之后,傅停每个夜晚都会梦见小笋。
梦见大红的婚服,红烛滴泪,宾客如织。
别人说他们郎才女貌,他便喝一杯,说他们天生一对,喝两杯,若是听到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幸福美满这种话,酒杯就更放不下了。
他酒量甚佳,堪称千杯不醉,但再梦中却实实在在被灌多了酒,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跌跌撞撞地去找自己的小新娘,倒在撒着红枣、花生、桂圆和瓜子的榻上。
不合理法、放浪形骸。
一个理智的、知晓自己做梦的傅停,这样评价自己。
并且冷眼旁观,看自己挑开新娘子的盖头,吻下去。
日复一日。
他的理智濒临崩溃。
对小笋的妄念、不可言说的欲念、压抑隐忍的执念,编织成一张细密的巨网,苦苦缠绕着他。
在他终于忍无可忍,不愿再沉浸于梦魇之中时,小笋回来了。
脑袋里的弦即刻断裂,当他能够思考时,自己竟将小笋按在身下。
呼吸交融。
小笋看着他,又像没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