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结局上(第9页)
如此两次过后,朝臣与宗亲心中已经将自己的重要利益和沈知姁捆绑在一起。
尉鸣鹤的身后空无一人。
而沈皇后光明正大代替天子下令的事,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三年间,沈皇后领头商议的政事,从特定的部分大事,渐渐涉及到朝廷的中小事务。
当然有人觉得皇后涉政过多,比如只忠君的老太师与太傅。
然而看看经过辅政大臣验证、皇帝亲笔所写的“皇后如朕”的诏书;想想现在仍在养病、动不动就怀疑臣下谋反的天子;再回忆回忆这些年皇后经手、从没出错的政令;最后再和平虏大将军沈知全与夜影司韩督公对视两眼……
这部分以太傅为首、心底不服的人也就偃旗息鼓了——算了,别折腾了。
一来沈皇后有沈将军、定国公府、夜影司、不少新臣甚至承恩公府的支持,在朝堂上就打不过;二来,若到时候皇帝真出来要推行什么极端政令,反对的人全都脑袋搬家,这可怎么好?
好了,这下别提什么服不服、高不高兴的了,大家命都没有。
而且呀,沈皇后每年都在京城开私库设粥棚,近年来又在地方上联合皇商建设慈善堂,百姓十分拥护推崇,名声极好。
太子也入上书房读书了,聪慧灵透、过目不忘,可是个值得培养的储君,再过几年就能入朝了呢。
听说太子年纪虽小,却已经懂得孝顺母亲。
要是他们这时候做刺头,指不定等太子登基就会被清算呢,那可真是倒霉死了。
如此,大定的朝堂又平平静静过了几年。
直到元宁十年,天子养病的第七个年头,宫中突然传出惊闻——太子在向天子请安时受伤。
连发着热都要坚持去上书房的太子,因此请了五天假。
外头对太子受伤之事猜测纷纷,然而心中都有相同的、不能言说的猜测:太子进朝阳殿请安,里头惟有天子与太子二人——总不能是七岁的太子平白无故地在天子面前弄伤自己吧?
多半是老爱揣测别人谋反的天子对着太子旧病复发……
可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他们原以为天子只是因受伤性情骤变,可现在……
在暗涌惊心的揣测声中,朝臣们等来的是尉鸣鹤的罪己诏。
罪己诏中,天子自述德行有亏。
通篇中有一句“偶行乖舛伦常之事,实属无心错手之失”,令人不由想起元宁三年被大量销毁的、所谓映射“天子弑母”的话本,以及今年太子在御前莫名受伤之事。
弑母杀子,这可不就是违背伦常之事?
他们先前效忠的,竟然是这样的皇帝!
朝堂与民间的惶恐情绪还没蔓延,沈皇后就在勤政殿召集群臣,宣读了皇帝最后的诏书——天子退居落霞宫养病,皇后带太子临朝建国,辅政大臣辅佐,直至太子完学明政。
太子尉淙,自元宁八年后,便与沈皇后一起在文英殿赐宴群臣。
太子小小的团子模样,说话做事却像个成熟的小大人,聪颖过人,瞧着就是做明君的料子,与已成暴君的父亲形成两个极端的对比。
沈皇后则有代天子下令六年的经验。
听辅政大臣们说,沈皇后在朝政上颇有见地,行事宽和周全,凡事下令前都与辅政大臣们商议,并不专断独行,也不是胡乱指挥的人。
现在暴君主动退居别宫,贤明的皇后携年幼太子临朝摄政,倒是不错——横竖在史书里面翻一翻,皇后、太后甚至太皇太后临朝摄政的都有呢,沈皇后又不是头一例。
况且宗亲代表罗郡王说了,一切遵从圣旨,支持沈皇后与太子。
于是,在韩督公和沈将军的率领下,群臣俯首接旨,口中山呼“皇后娘娘万岁”。
*
停了七年之久的早朝朝会重新召开。
沈知姁身着凤冠礼服,带着同样打扮隆重的尉淙乘辇车到勤政殿外。
她们坐的是龙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