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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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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蘅仍旧有她的担心,但已没早前那么忐忑。

未来纵使山呼海啸,她和骆子儒,α里的一众同仁和骆子儒既是师徒,也是战友,总归不是孤军奋战,不会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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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子儒办公室的百叶帘隔断了步蘅视线,但步蘅知晓骆子儒的行事作风,稿子面世了,这会儿他多半在抓紧空当,闭目养神,休憩放空。

曾经她走得晚,程淮山不在的时候,骆子儒还会跟出来,坚持要送她回去,被她生硬地推了几次,看在她人高马大的份儿上,他才不再提。

步蘅撕了张便签粘在骆子儒办公室黄铜色的门把手上,提醒他喝粥。

而后将粥盒放进茶水间的保温箱,给骆子儒微信又敲了句留言,才着手走人。

指针已经滑向夜里十点半钟,她在楼底遭逢骆子儒之后,便没再给封疆传消息,封疆也未再吱声。

倒是池张在五分钟前,扔了句缺少上下文的话过来:“最近日子难过,封儿劳心劳力的,你懂点事儿,平时多跟人说点儿好听的。”

仍是他那一贯的懒洋洋的调子,认真的话得裹上层“随口一提”的姿态才肯脱口。

池张既有意关心旁人,步蘅自是乐意同他恢复友好邦交,回:“成”。

这样不咸不淡的一个字儿,池张觉得敷衍:“多敲几个字儿敢情能累着您?”

池张话向来多,情绪也不藏,步蘅正下楼,不便和他持续过招。

但脑补完池张说这话时尾音挑高欠嗖嗖的语气以及他微眯眼睥睨人的表情后,倒是临时生了逗他的心。

步蘅敲了句:“我不想误会,但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

池张回了个“。”过来。

够言简意赅,是承认的意思。

“师兄”,步蘅从没用过这样正经的称谓唤过池张,“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池张这回扔了一个更为高贵的冒号,抓紧说的意思。

步蘅:“好几年了,你继续刺我,像对我有敌意似的,我会忍不住往这个方向想。”

她从浏览器中搜了张电影海报,发给池张,还补了一句话:“你要是能变个态度,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一定不误会你。”

池张看图看了半分钟,反复回想蔚蓝色做底的电影海报上《CallMeByYourName》的片名才反应过来步蘅说的是什么鬼意思,池张在手机那端被气得七窍生烟,嘴形肉眼可见地凸了个“艹”字,怒气冲天地谴责道:“不做人了是吧?”

“有你这么是非不分的吗?!”

连发两条,第三条是“想气死我直说,少整歪门邪道”。

大厦内的电梯最近刚换了配件,通信运营商的手机讯号还没覆盖,时强时弱,步蘅没能第一时间收到池张的回复。

但仅靠想象,也能想到此刻池张暴怒的模样。

信号跳了好一会儿,好歹稳在了一格上,刚稳住,手机屏幕就闪烁起来。

有来电进来,倒不是为自己义愤填膺的池张,而是夜里送她来α,且一度想跟上楼观光的陆铮戈。

这小子还没走?铮戈这人分明不是耐得住闲的性子。

电梯迅速直降到一楼,步蘅接听电话的时候,已经抬脚出电梯门。

操蛋的冷风从不远处的楼座口涌进来,吹得路边绿化带里的数棵红叶石楠像幢幢晃动的鬼影,更割得步蘅脸颊顿时一疼。

“这秒接的速度可以,表扬下。我说,都这个点儿了,你该不会还在头悬梁、锥刺股,勤勤恳恳地挑灯夜战吧”,陆铮戈轻飘飘的声音从声筒里递过来,和池张简直一个路子,“歇会儿,那么拼干吗,麻溜儿下楼来,哥们蹲在寒风里等着呢,请你喝茶”。

喝茶?这提议挺新鲜的。

“你该不会从来了就一直没走吧?”步蘅问,“我最近规矩做人遵纪守法,喝茶就免了。你要是没诓我,真的还在这儿的话,我请你消费点儿别的”。

陆铮戈轻啧:“大好夜晚,哥们儿怎么可能干耗着。有场儿,结束了顺道过来碰碰运气。喏,我这个好人还好心给你捎了点儿东西过来,猜猜呗,猜不中我可收回去不送你了哈。”

步蘅边听着声筒里陆铮戈溢笑的嗓音,边在四周逡巡,寻找陆铮戈和他那体积庞大的座驾的影子。

视线刚在远处街灯映照下扫过四米远,就听到声筒那边有窸窣声传来,而后陆铮戈戏谑的声音消失了,代为出现的是她在世上最为熟悉的那道清磐音:“别这么容易被人骗,别听铮戈胡扯。站在那里别动,等我们过去。”!!

陆铮戈嘴里好心捎来的那个东西,是指封疆这号大活人?

步蘅视线继续在方圆几十米范围内掠动,很快,看到封疆和陆铮戈从街角的光影尽头走来,颀长的身影将暗夜一寸寸割裂。

封疆近身而来的速度极快,少倾,还带着他体温的羽绒服就罩在了步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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