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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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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啰嗦……

封疆啐他:“我脸上写着暴力输出?别自己乱脑补,真不揍你,自己上赶着找揍,是不是亏心事儿做多了心虚?”

二炮咬死说:“没有!你别诈我,我不好诈,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做!”

封疆嘶了声:“我聋?”

二炮:“……总之你冤枉我就是不对,我生气了!”

封疆让他最后几个字儿气笑了:“我听得一清二楚,刚乱喊绰号的难不成是鬼?别撒娇,准备好嘴,好好儿说人话。”

“几年级?”他忽然侧身望向停在不远处的步蘅,问。

四目相接,望着他清亮的眼,步蘅回:“高他俩。”

比的是那个小个子。

封疆轻点了下头,而后踹了二炮儿小腿一下:“别傻站着,尊老爱幼有没有学过?叫姐姐。”

三年级生二炮明显不服,咬唇,用沉默以示抗议,且远远瞪步蘅一眼。

名副其实小学生。

封疆换了条施压路线:“炮儿,我在球场出了不少汗,赶时间回家。我既赶时间,又耐心有限。”

但二炮仍未老实买账,指着步蘅:“二哥,你先认识我,你罩她?”

继续对话下去意义不大了,封疆利落拍掉他嚣张指人的手:“立正站好。狼心狗肺了吧,我没罩过你吗?罩你第一步,就是先教你好好做人。就比如,现在教你怎么尊老爱幼,免得你以后出门被别人棍棒教育。”

正说着,他抓起身量仍短的二炮的双肩包带,把二炮提拎起来,压上一旁的白杨树,作势过肩摔。

刚被提溜起来,二炮儿忽得就鬼喊上了,蹦出一堆乱用的成语,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什么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没一个能听的。

不止封疆,把一旁的步蘅都忍不住听笑了。

在步蘅记忆里,那一天,封疆那蓝白两色的校服在她眼前一帧一帧走,她垂眸盯着封疆背影看时,见他校服裤脚短,不合身。

风一吹,露出封疆一截精瘦脚踝,少年人天生的清减瘦削让他硬挺的骨相毕露,悄无声息镌刻进步蘅眼眸。

二炮在暴力镇压之下很快服软,步蘅有生之年第一次听人喊“姐”。

没成想,竟是来自二炮这么一号陌生人。

待二炮气极跑远,封疆那道当是时带着世上最柔和语调的少年音低回到步蘅耳畔。

封疆扔给她从二炮口袋里顺的一块牛轧糖:“别着急,慢慢来,会好的。张嘴说的无非都是中国话,是一样的。”是说她被人笑话的那乡音。

他以身为例:“我一样是外来人口,时间久了就没人记得了,没有闲心去排外。”

他说:“这里有很多人和我、和你一样,你不是异类。”

口音会被潜移默化,最后入乡随俗。

最后封疆补充:“我这个弟弟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但不是因为他性本恶。别被他的胡闹影响了,放宽心,去认识新朋友。”不要因为害怕就停下认识世界的步伐。

可怕,那会儿步蘅想。

这把柔字刀,可怕。

他这样耐心待人做什么。

步蘅听得进建议,确实如封疆所言没急……

觊觎他这么多年,耗到樱桃红过几轮,芭蕉绿了数季,亦没急。

有几年整日搁眼皮子底下看着,也没急。

一年又一年,攒了那么多耐心和善意,总该攒够一个一击成功的好运了吧?

回忆到这儿,老郭唱的那一段戏文刚巧戛然而止,步蘅把印在脑海里的那双春水眼紧急甩掉。

老郭瞧她。

步蘅及时评价:“您已经唱得很好,我才是货真价实的门外汉。”

老郭自是觉得她敷衍:“扯了吧,你这话等于没说。”

步蘅为难:“只……个别句子……节奏卡得可能不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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