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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手能动,胡乱摸索,又碰到一个光点。
又是仰天崖上,只不过不再是那两个少年少女,而是一个青年。
薄病酒认出他是谁,那个叫孙诸的青年。
他站在与天松前,喃喃自语,“祝师姐,岳师兄,你们交代的事我已经做成了。”
说完,他没有离去,而是久久地伫立。
从白天到夜晚。
从春天到冬天。
似乎对他而言,时间已失去了意义。
“我既不能离开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孙诸双手颤抖,慢慢捂住脸,“师姐,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孤独才是天下最大的困阵?”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疑惑,树枝上的一朵花慢慢落下,掉到他头发上。
不知哪来的一只手,捏住了这朵花,递到他面前。
孙诸的手缓缓滑下,看清了眼前女子的脸。
不着寸缕,银发坠地,双眸漆黑。
女子将花凑得更近了些,碰到了孙诸的鼻尖。
但他闻不到花香,也碰不到这花。
不仅是这花,连女子都是虚影。
孙诸霎时冷静下来,“你是谁?”
女子不语,只转头看向与天松。
孙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登时明白了。
“孤独才是天下最大的困阵。”
这句话从她嘴里出来,仿佛鹦鹉学舌。
她狐疑地盯着孙诸,似乎在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孙诸的神色柔和了几分。
“孤独啊……”
他多了一个说话的人。
从此,她仿佛填满了他魂灵的缺口。
春去秋来,岁岁如逝。
直到有一天,他不满足于此了。
于是他亲口问出了这个开启一切的问题:
“有什么办法……让你变成人,永远留在我身边?”
薄病酒打了一个寒噤。再次回到河流中,他伸手去抓其他光点。
但只有这两个光点里是有内容的,余下的光点一碰到就消散了。
不过,薄病酒发现,他抓的光点越多,身体就能动了。
薄病酒抓了大几千个光点,身体才能动弹。
水往前流,他回不去,干脆四肢并用,往前游。
不知游了多久,他看到了一扇门,于是一头栽了进去。
薄病酒脑子嗡嗡的。
他骤然坐起来,却见周围躺着几个人。
都没气儿了,死得透透的。
他一眼认出这就是与他一起被与天松“选中”见证离离成为首席弟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