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4050(第8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您今日就是太子妃,明日就是凤后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我不做太子妃…我不嫁……”郦羽想起来一人,迫切地问道:“姜慎呢?六殿下呢?他不是已经从西戎回来了吗?他怎么还不来找我?”

婢女却像看傻子一样翻了他一眼。此事,屋外负责婚仪的太监扯着嗓子喊了声吉时已到,三四个婢女便强行把他拉了起来。

“我不嫁!我不嫁姜忱那个疯子,放开我!姜慎、姜慎!”

他被婢女们拖到了前厅,差点狼狈地摔在地上,被人伸手扶了一把。结果发现扶自己的是另一个身着红衣喜服之人。

看到郦峤他更加恼火。

“滚开!不许碰我!”

他怒气冲冲,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郦峤。结果发现,郦府大喜之日,这前厅竟是一片死气沉沉。

转而顺着那阵莫名的阴风看向堂中。才发现,堂中正座空无一人。而他祖父郦峤的灵牌正赫然摆在正中!

第44章第四十四章祈福?欺负

他看见灵牌中飘出祖父的身影,立刻抖着双腿跪下。

但祖父什么都没说,只望着他长叹口气,一挥手,如同一阵烟似的飘走了。

正月十八,郦家的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出了门。

郦羽在前,郦峤在后。但他乘坐的喜轿显然比郦峤那边布置简陋许多。这是姜忱故意安排的。

他实在是不想上轿,还左顾右盼,妄想能有人能从街头那边纵马而来,把他强行拉上马,带着他逃走就像以前那样。

站了一会儿,根本没有人来。只有身后的喜婆不停地催促。

“太子妃啊,你别再揭你那盖头了。要是再磨蹭,耽误了吉时,太子殿下怪罪下来有你好受的。”

他最后看了眼郦府,只好上了轿,放下轿帘。前几日刚下过雪,喜轿内更是破破烂烂。不说别的装点,连个暖炉也没有配。

郦羽身上的喜服只是单薄两件,头上只有顶款式简朴金冠。跟着他抱着胳膊在轿子中缩了一路。

下轿后,喜婆又拽着他的衣袖,催着稀里糊涂的他顺着喜摊的方向往前走着。可直到他快要走到那东宫的大门,身后的鞭炮和贺喜声才噼里啪啦喧嚣起来。

不是为了他庆贺的,他当然也不期望、不稀罕。郦羽在礼堂站了很久,在郦峤到场后,才随着仪官的声音,一拜,二拜,再拜。

他盖着盖头,又什么都看不见,拜得他晕头转向。只感觉最后被领走时,周围一阵很大的骚动,然后是什么人被拖下去的生硬,最后连自己怎么被领进新房的也不知道。

他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好在,这太子府还是烤着火的。郦羽冻僵得手指这才渐渐能够舒展。

当然,根本没有人来掀他的盖头。

屋外隐约传来哄笑声。他想那个方向大概是郦峤的院子。郦峤从姜忱还是晋王时就开始做他的幕僚,二人形影不离。相识的友人也很多。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倒觉得自己这样冷冷清清的才好。

虽然郦羽从以前起就发现自己偶尔会有身体不受控制,做出一些自己不想去做之事的情况。但他实在想不通出现这种情况的缘由,也不敢想,不敢往心里去。

那日,他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想趁夜无人时,跟祖父主动提姜慎的事。却发现祖父房中站了个陌生的身影。

“殿下,老臣知道您为了先帝,忍辱负重多年,可如今……”

之后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好像有另外一个人操控着他的身体。他默默转身离开,连夜找上姜忱,向他说出祖父与太子私藏军械一事情……接着郦府全家都被下了狱。于是祖父请求与姜忱见了一面,然后岣嵝着身躯,在他面前下了跪。

郦羽回忆到此处便不忍再继续想了。他发现自己手里不自觉捏着什么,低头一看,那是姜慎编给他的手串。

他从郦家什么都带不出,至于这手串能够藏在袖子里。手串这些日子被他盘出了油光,即使只是粗木,摸上去也润了许多。只是那小丑狗的脸快被他磨平了。

小丑狗只会让他想到某人的脸,可一想,一颗豆大泪珠就啪的一下,打在他手上。

并且肩膀也渐渐开始抽动。直到他听到开门的动静,才连忙把脸擦了又擦。

人还未到,郦羽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有人粗暴地扯下他的盖头,往日里总是端着一副贤德稳重模样的姜忱,此刻竟喝得烂醉如泥,几乎站不稳。

郦羽红着眼,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姜忱低声道:“你祖父虽曾有恩于我。但勾结先太子谋反这种罪名,我帮不了,只能说他是自寻死路。”

说罢,他一挥手,宫人毕恭毕敬地呈上茶盘,盘子上放着一对描金着鸳鸯的红瓷杯。

“快喝。”

姜忱那满嘴酒气直扑郦羽脸上,熏得他差点要吐。自此,他对这个人一直以来的一切感官彻底破碎。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