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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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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眼看着二人在公堂上越吵越大,知州忍不住又是狠狠一拍。

“沈氏,我且先问你,那李村长还有你婆母沈玉英,是你杀的吗?”

郦羽不慌不忙,“我杀的人只有那老头。那老头手脚不干净,向来欺善怕恶,知州大人可去药山村附近打听便是。我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说到底,还是那晚是因为他们联合起来想抢走我们家的东西。至于我婆母之死……那可要问问刘公子了。”

郦羽目露寒色,怒视着刘季。刘季有些心虚地抬手遮了脸。

“你?你家一穷二白的,屁都没有,有什么好抢的?”

刘大夫斥道:“季儿,公堂之上莫要多言。”

郦羽知道自己一张嘴说不过这么多人,他渐渐地,已经从地上站直了身体。

“那日我婆母身体不好,是我去刘氏药铺卖药的。刘季见只我一人,妄图不轨。他爹回来得及时,被打得抱头鼠窜。结果不想他真记恨上了我,等我傍晚归家时候,他与村长李老头,还有个长期在桥头镇做人牙子的丁老三,已经候在我家里了。他们——”

这时郦羽话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那金叶子本就来历不明,他不确定能不能说出去。更不确定说出去之后有没有人相信真的能从天上掉金子下来。

一说金子的来历,必然要扯上那蒙面之人。

事情只会更难解释了。

就在郦羽咬唇踌躇时,堂后忽然一阵骚动。只见衙役们手忙脚乱地抬来了印着花鸟图案的薄纱屏风,随后是一阵不符合这个季节的浓郁馨香传了过来。

这香味好像最近在哪才嗅到过……熟悉得很。

只见屏风后很快落了个人影。看那身形坐姿,应该是个英英玉立的年轻男子。

知州大人却慌乱了,连忙撇下还一头雾水的刘知县,点头哈腰地凑到了屏风后面。

“大、大人……您怎么来了?”

屏风后的人道:“我来观摩观摩陈大人办案,应该不打扰吧?”

“不、不打扰……”

但明显,陈知州吓得不轻。拽着袖口不停地擦拭着额头冒出的汗珠,“呃……刚刚说到哪了?”

姜慎端着刚呈上来的杨梅荔枝饮一边等着看戏。

他本不想看那什么恶毒哥儿,觉得会脏了自己的眼。不过姜慎倒觉得那人声音清洌,公堂之上,也并未露怯。便隔着半透的薄纱屏风,眯眼端详起那人来。

那被铐着手的哥儿个头不高,又看上去瘦得弱不禁风。但笔直地挺着背,身姿松形鹤骨。

听说知州府的厨子能做这个,他来了兴趣。做好后看起来也有模有样的,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只是被齁了一嘴后,他气得差点摔了碗。

郦府满门抄斩时,连厨子都没放过。姜慎这辈子再也没有吃过当时那碗杨梅荔枝饮了。

“大人,您可千万别听这恶毒夫郎胡言乱语!他为了脱罪,什么谎话都能编出来!”

“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恳请知州大人明察秋毫,您只要派人去桥头镇一问便知,他刘季才是真正的满口谎言之徒!而我杀那李老头,实属自保!大人,您也知我与婆母相依为命,三个男人擅闯我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要什么!真正纵火烧村的人不是我,是那人牙子丁老三!”

姜慎没吃上想吃的,本来就心烦,听到堂下吵得不可开交,更是觉得恼怒。

他丢了碗,改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悠悠直言道:“陈文,既然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犹豫什么?为何不当堂定罪?如此十恶不赦的毒夫,理应立刻处死,以儆效尤,这才是公正断案之道!”

“这……”陈知州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是……是!王…大人说得是!”

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

“罪人沈小雨,残害婆母,杀人灭口,放火屠村,凶残至极!依律当判,当街凌迟处死!来人,立刻将他拖出去!”

戏还没看一会儿就被扫了兴,姜慎也坐不住了。听陈知州判了人,他打算甩袖回去,却听见那快要被拖拽出去的哥儿声嘶力竭地喊着。

“你们连查都不查就肆意判刑,这是草菅人命!我是郦羽,才不是什么沈小雨!我祖父乃当今圣上的恩师太傅郦融!”

郦羽这话一落音,当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可随即,却是哄堂大闹,其中甚至还混着一些窃笑。

他四周到处都是嘁嘁喳喳,像洪水般向他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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