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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很快想通,如果冯珂执意不认罪的话,她就从故意伤害罪起诉,届时再看看能不能将过去那起案件重启调查,怎么说也能把她送进去。
可现在时越的眸色很深,显然已经濒临发作的阶段。
她担心时越一个气急,手上再沾染上血就不好了。
于是便放缓了声调,安抚道:“我没事,真的。”
时越已经默认冯珂是个死人了,他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浣溪了解他,他越是平静,才越恐怖。
良久的沉默后,时越终于开口,却是对着方舒然的。
“你可以走了。”
方舒然挑眉,“她刚说想吃梨。”
“我会切。”
听他这么说,方舒然有些意外。
不过他很识趣,便对许浣溪说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找我。”
时越可没忘记他之前临时倒戈帮助许浣溪逃走的事情,于是冷笑道:“你能帮上什么忙,赶紧滚。”
眼看病房内火药味越来越浓,许浣溪只能出声调停。
“好了学长,今天谢谢你了。”
等到病房内终于安静下来,许浣溪偏头看他。
时越这小子,正紧绷着下颌线,手上削着梨。
只是这梨,被削到最后基本上只剩下个果核了。
许浣溪:……
果然应该让方舒然把东西削好再走的。
时越明显也感到了挫败感。
他将刀子和梨全扔到了垃圾桶里,趴在她面前看她。
“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不知怎的,他这么说,又闪着一双湿漉的眼,许浣溪的心软了三分。
她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真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时越“嗯”了一声,环住她的腰,又怕压到她的伤口,动作小心翼翼的。
“你再也别离开我,好不好。”
可许浣溪只是继续揉着他的头发,始终没有应答。
*
据陈霖安那边说,将冯珂送到警方那边后,她的神智已经不能算是清醒了。
根据精神科医生的评估结果,她的确有躁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症,在受到极端刺激时,很容易实施暴力行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明明她和许浣溪许清平毫无交集,却能冷血地辅助雇凶杀人。
——天生的坏种罢了。
精神病院的内墙在白织灯的照射下更加白的刺眼,这里极度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
声和其他病房的尖叫声。
冯珂坐在房间角落,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发乱成一团。
在入院的开始,她拒绝吃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说自己没疯,但那些护士的手劲奇大,按住她硬将药灌了进去。
她用头撞墙,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评估的医生只是在病例上写下:病人呈现攻击行为,建议加大剂量。
她抢过了那张纸,然后塞进自己的口中,吞咽下去。
不多会儿,她便被拖入到一个用软包覆盖墙壁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