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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浣溪终于转过头,眼神里满是讥讽,扯了扯唇角拒绝道:“可我现在并不想和你扯上什么联系。”
话音落下,她似乎连多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继续低头等待。
明明两个人倚靠如此之近,甚至可以听见彼此清晰的心跳声,但她的话是如此冷漠和疏离,毫不客气地戳进了他的心脏。
时越的呼吸变轻了些,每呼吸一下都是想被锋利的刀子割过。
默然的间隙,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
许浣溪推开他的怀抱,猛地站起身,迎上了医生。她迅速向前走去,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时越。
医生告诉她,血液输送及时,没有造成什么过于严重的后果。但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建议全夜监测,密切观察。
她跟着病床离开,视线全集中在许清平的身上,浑然不知时越因为她猝不及防的一推,整个人撞到了墙上。
先前大量的血液在他体内流失,加之情绪的波动,他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有些模糊。
他侧身用手撑着椅子,腕间的止血棉不知何时脱落,渗出了些许血珠。
看着许浣溪头也不回地离开,时越的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今天时越的人生中发生了许多第一次。
第一次被人掌掴。
第一次被忽略。
第一次被拔掉所有獠牙,想要接近她,却像一只被遗弃的困兽,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有
直至许清平的各项生命体征平稳,许浣溪才放心地趴在床沿眯了一会儿。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只能听见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她发现自己躺在套间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羊绒毯。
这一天过于奔波,她以为自己是在浅眠,没想到会睡得这么昏沉,以至于被抱到沙发的位置都不曾察觉。
猜也不用猜是谁做出的这件事。许浣溪舒展了下身体,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换成了一件干净清爽的休闲服。
她神色自若地扫了眼房间,为她做了这一切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听到病床传来窸窣的声响,她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许清平终于睁开了眼,但仍旧看起来极为虚弱的样子,轻声咳嗽着。
许浣溪现在最怕她咳嗽,密切观察着她的情况,准备随时按下呼叫铃。
好在,许清平这次只轻咳了两声便停下了。她平复了下呼吸,道:“你帮我给导师请假了吗?”
许清平在今年顺利读研,听她吐槽最多的就是她的导师。
许浣溪:
人都被捅了还在想什么请假呢?
许清平勉力想要坐起,“今天有组会,他之前说过天上下刀子都得去。”
说是这么说,但许浣溪还是给她请了一段长假。
刚刚喝完流食的许清平躺在床上,双眼失神地盯着房间的天花板。
许浣溪以为她怕耽误学业,便劝慰道:“没关系,先把身体养好再去搞学术也不迟。”
谁料许清平极为干脆地拒绝道:“不,等我把伤养好后,麻烦再来捅我一刀。”
早知道被捅上这么一下就可以获得两个月的假期,她就应该狠心一点,对自己先下手为强。
看她休养的还算可以,许浣溪便联系了警察过来了解相关情况。
半个小时后,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位女警察独身走了进来。她身材高挑,穿着笔挺的制服,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
“许小姐,我姓肖,从今天起负责全程跟踪这起案件。”
肖警察带来的消息不算好。
由于暴雨天,很多犯罪细节都被雨水冲刷了痕迹。
加上凶手组织有着很强的反侦察意识,用来逃逸的那辆面包车甚至是一辆**,案件一时半会儿进入了瓶颈期,只能从受害人这边寻求可以突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