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经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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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尔放国庆那段时间,鹤柏的离职审批也批了下来。
李局长找他谈了好几次,都被他一一拒绝。
他离开局长办公室时,李局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留你师傅的孩子在身边,你这是自毁前程啊。”
谁能想到曾经扬言为祖国的人,会为了个不熟的小孩,放弃自己的事业。
鹤柏转身,神色自若,“李局,您可能忘记了,我爷爷从来不同意我当警察,我是有悖而行,现如今,不过是重新回到正轨,警察这个职业,卫国卫民,神圣不可侵犯,我努力了,接下来,也该回去了。”
他想过,他若放弃警察,那也做不了其他的。
就单拿老爷子来说,不论他想自主创业还是找个公司上班,都是被驳回。
他可以创业,但只能是鹤家的产业。
所以带鹤尔回去的前一天,鹤柏单独回过老宅。
许是早就知道他的来意,鹤铉老早就让身边候着的人离开,独独把七子中威信极高的长子鹤承留了下来,鹤柏刚进去,见着这样的场面,先是给上位的鹤铉鞠了个躬,“爷爷,”又侧身微微和鹤承打了个照面,“叔叔。”
鹤承回了个笑,把手边的协议推到他的面前,说,“签了吧。”
鹤柏垂眼,看清上面的条款,不动声色的询问:“爷爷,您这是?”
“都是你应得的,你父母的,你的,”鹤铉好似在宽慰他,唤他坐到身边,满眼都带着笑意,“爷爷唯一记挂的,是你的终身大事,不小了。”
话里话外很明显了,可谁都没有明着说。
鹤柏签下协议那年,鹤尔念初三下学期。
她报完名从学校出来,鹤柏早就到了,他脱去休闲衣物,换了一身西服。
身形高瘦,斜长的眼角褪去淡意。
和等在校门的家长们完全不一样,他没有低头,也没有做其他的事,裤包鼓起的手机仿若装饰,在她的记忆中,他很少碰,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暑假这段时间他们很少联系,却不陌生。
见到她,鹤柏伸手捞过书包,背到背上,“带你去个地方。”
车辆穿过往常的路段,经过住宅,在圈住的排栋公馆区刷过卡,最后停在最内侧的五层洋房。
那时候的鹤柏已经熟悉运作,开始赚钱,按理说有了老爷子铺路,有族内行使政权的叔伯助力,鹤柏该在一个月内打出名声,站稳阵脚,可他没有,即便是有了极高的股份,他也只是选了个濒临倒闭的公司,把它带了起来。
决定放弃的时候,他到知名院校报过金融学的外教课,跟着学了一段。
毕竟世代都和商业挂钩,想入也不难。
看到这种阵仗,鹤尔背脊僵硬,她始终跟在他的身边,连他出声都没听到。
鹤柏瞧她这样,也不开口了,陪她站在门口,等到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问:“这里?”
“听你的换了个工作,这里作为给你的奖励。”他笑了一下,说:“高不高兴?”
这则消息犹如霹雳,她不明白也不记得是自己的话让他如此。
鹤尔捏紧裤缝,有些局促,“高兴。”
她拉了拉他的手指,艰涩道:“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