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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30(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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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却不敢面对。

傅朝表情阴暗,褐色卷发盖住他的眼眸,使他看起来格外阴沉死气,又冷鸷如霜。

他与白晗想到了同样的关键问题。

但他却不会忍耐,他通红的眼盯向白晗,缓缓走近他,揪住他的白色西服领带:“你的父亲白承宗为什么非得要置白楚之死地不可?!难道他不是白承宗的儿子吗?!难道说是为了给你铺路所以才要杀他吗?!他那么温柔善良,凭什么要杀他啊?!!!他根本不稀罕你们白家这个破集团!!!”

顾以安赶紧上前扯开傅朝,白晗愣住片刻。

真相再清晰不过,是他的父亲白承宗杀了他的哥哥白楚之。

他一直知道父亲厌恶嫌恶白楚之,但绝不会想到父亲竟然那么狠心,真的杀了他。

白家人的血再冷再硬,也不是禽兽的血,而是人的血。

他脸色错愕,扶额,没稳住身体,跌坐在沙发上。

顾以安担忧地喊道:“老白!”

白晗握住他的手,脸色惨白。

这是顾以安第一次见如此失神悲伤的他,心里泛起满满的心疼。

他现在能做的,唯有好好地陪在他身边。

冷静片刻,白晗对傅朝说:“我将一个人请了回来,他应该知道我们要的答案。”

随后他向荆复命令道:“带段温洵出来。”

白府上任管家段温洵默默跟在荆复身后。

自白承宗死后,他便从白府辞职,回到离北都市600公里远的老家〖无忧镇〗。

一周前,白晗派荆复千里迢迢将自己“请”回北都市,他已经知道,心中那个陈旧的秘密已经藏不住了。

他从白晗的爷爷白承礼那代起,就开始在白府做仆人,服侍白晗的父亲白承宗二十余年,两代加起来整整为白府做了四十载的仆人。

他做事麻利,精明,为人谦卑温厚,从白承礼起,一直很恭敬,到白承宗时,从恭敬变成了绝对服从,身体更弯,态度更卑,眼睛从来不敢正眼看向白承宗。

到了白晗这代,他一如既往地恭敬,这是白府的新主人,也是白氏集团的新总裁,他在白晗身上,嗅到了和白承宗身上一样的冷厉气味,这使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为顺从。

他无法违抗白家人的任何命令。

他和吴良一样,是正儿八经、正牌的白家奴仆。

此刻,他头发斑白,身体更为伛偻,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来到白晗面前。

“晗少爷。”段温洵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一个头。

白晗示意荆复扶他起来,让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段伯,我请你回来,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意图,我不想听你的废话,你懂吗?”白晗声音严厉。

“是,我明白。”段温洵长满皱纹老年斑的脸,见证岁月的沧桑。

他紧低脑袋,像是被训的狗,服服帖帖,始终不敢抬头看向白晗。

白晗直接挑明最核心的疑惑:“我父亲为什么要杀白楚之?”

段温洵道:“因为楚少爷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

此语一出,傅朝的脸色变得如疾风骤雨,疑窦重重。

白晗倒是冷静,他猜到了一半。

一个高高在上的白氏集团总裁,嫌恶厌恶甚至要杀死一个美好如玉的少年,并且每次都对他说“我们白府只有你一位少爷”。

这其中的深意,白晗约摸地想到过。

父亲不仅仅是白氏集团话权人,也是一个男人,他既要维护好白府的面子声誉,也有着男人最本质的对于非亲生血脉的厌恶。

“既然白楚之不是我父亲的孩子,那他真正的父亲是谁?”白晗盯着段温洵问。

“是—”段温洵罕见地抬眼看向傅朝,极力稳住声音,这么多年,心中的那个秘密终于要在此刻被人知晓,重见天日,他仿佛得到了解脱,喘着粗气,说,

“是傅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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