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第3页)
对于真正想做的事,她有很多耐心,比任何人能想象到的还要多。
常嬷嬷也发现了少女的改变:
跟着三殿下出去一趟,画酒变开朗不少。
至少不再像以往一般,天天像朵蘑菇似的缩在屋里,不愿意出门。
常嬷嬷觉得挺好的,也很支持她摈弃一些无用的软弱。
要是宴北辰能匀一些残暴变态给画酒,那他们两个都能成为正常人了。
皆大欢喜,简直完美。
光想想都能从梦里笑醒。
常嬷嬷收起不切实际的幻想,收回目光,冷着脸走远。
小院旁的靶场,少女射箭的站姿越发有些模样,正好宴北辰这几日闲着没事,经常过去转转,教画酒射箭。
他出现的频率过于高,总是乘着长命,张扬又招摇,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似的。
每当墙头冒出长命冰晶般剔透的眸,画酒就知道,它的主人一定待在附近。
或许躺在哪里小憩,或许倚在某株花树下休息。
这日,难得晴朗的好天气,青年一身轻便白衣,随意用墨玉挽了发。
他踩在墙头,翻身跃下。
或许是日光刺眼,画酒微抬起下巴望向他,眯起漂亮的圆眸。
白衣青年脚下的高墙爬满浅浅青苔,高墙之后,长命抬起毛爪子,掩鼻打了两个响嚏,茸茸的毛耳朵都跟着抖起来。
忽而忘却岁月,不知身在何处。
画酒讶异,竟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宴北辰朝她走过来,精神不佳的模样,抱怨巫樗废话真多,耽误他休息。
画酒便微笑,知道他又被巫樗骂了。
“真没良心。”
宴北辰随口抱怨。
看见他倒霉,她竟然还笑。
可画酒却疑惑。
上次她想不出合适反应,只好蹙眉深表同情时,宴北辰说她太假了,想笑就笑。
这次她听他的话笑了,他又不高兴。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魔头啊。
魔头摆摆手,让画酒先去练箭,他则轻车熟路踏入内室,躺在那张美人榻上补觉。
宴北辰是真不见外。
他好像根本没把画酒当姑娘看。
……也没把画酒当兄弟看。
毕竟画酒知道,他不会去伐弋家睡觉。
宴北辰领地意识极强,不会允许别人冒犯他,相对应的,他也不会随意碰别人的东西。
但奇怪的是,他自动把画酒的东西归类到属于他的。
她的美人榻他要躺一躺,她种的小果子他也要尝一尝,就像是他自己付出劳动种的,不尝一口亏得慌。
画酒摇摇脑袋,轻轻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