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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画酒。
画酒罕见地绷直了脊背,没有立即回答。
她的名字?
良久沉默后,“阿酒。我叫阿酒。”
她的语气平和又沉静,与刚才判若两人。
男人丝毫没有怀疑:“阿九?太拗口,你以后改叫阿七吧。”
他误会了她的表达。
画酒却没有纠正。
某种程度而言,是她故意引导了这种微妙的误解。
毕竟,她的名字是个禁忌,不能说出口。
上方,宴北辰指了指伐弋:“他是老四。”
又说了个不在这里的人,“刑灾是老五。所以你叫阿七,我才记得住。”
他没有闲心去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语气极度无礼,又极度狂妄。
但画酒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垂眸,默认了他的无礼要求。
这时,宴北辰脚边没被点到名的蟒蛇动了动。
蟒蛇抬起蛇首,拳头大的两只竖瞳,死死盯住画酒,嘶嘶吐着信子,想吞掉她。
宴北辰踢了它一脚,蟒蛇立即老实了。
踢完蛇,他对伐弋道:“赤蛇饿了,把那几个刺客扔进来吧,活的那个也一起。”
物尽其用,一个也没漏。
伐弋退了出去。
恐惧再次爬上画酒的脊背。
明明不久前,宴北辰还是她心中宛如天神般伟岸的存在。
画酒讨厌生辰。
可每年雷打不动,她的每一个愿望,都是为宴北辰祈福,希望他长长久久地平安,不要在战场上受伤。
现在看来,这真是多余。
宴北辰这活阎王根本用不着她担心。
画酒确定了,她对宴北辰的仰慕,就是单纯的叶公好龙。
见了面,只剩恐惧。
正想着,活阎王就朝她走了过来,右耳上三枚丧钉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身上的气息没有白日那样吓人,但画酒还是忍不住颤抖。
“小表妹,你抖什么,这么害怕表哥?”
经过她时,他低头冷睨她一眼,漫不经心,将手放在她肩头。
画酒记得,他也是这样将手搭在韩公子肩上,然后用岩浆烫掉韩公子一只手。
她几乎僵硬了。
他逗她:“表妹别乱动,赤蛇不高兴,会乱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