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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随意杀人还是不对的,但是,宋时悄悄的将宗室设置了一系列的门槛,没有战功没有文治,仅凭一个血脉就想要承爵袭封是不可能的。
在教育体系还没完善的时代,最好的学校莫过于家学。
家族之中但凡有一代大儒,那么家族之中必定文风昌盛,来往之客也不会粗鄙不堪,亲缘关系所传授的知识自然就是最为精华的,这也是世家能壮大的原因之一。
而大魏的宗室作为大魏最大的家族,虽然养出来不少骄奢淫逸之辈,但是正因为他们不能仕途,养出不少另辟蹊径之辈,在音律,书法,建筑方面颇有造诣。
他们起点高,条件好,也算家学渊源,哪怕是当年已经没落的东恒王,也是能识得救荒百草,带着一些流民走出一条生路。
以前是没机会,而现在,宋时自然不会放过这群人。
现在的新学体系中,硕士和博士分别为教育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要么能教书育人,要么在某个领域中做出杰出贡献,宗室之中杂学颇多,如今正是能用之时。
况且以往的宗室一直束于高墙之中,长此以往远离社会关系,也容易滋生偏激之心。
靖安帝被噎了噎,眼神撇向龚敬,龚敬看向桌面仿佛上面的雕花极致精美,让人目不暇接,根本没有接收到靖安帝的讯号。
他又往贺章的方向看过去,却看到贺章满眼都写着不耐烦。
想必是不会为大魏宗室说话,整个大殿之中,没一个能为他说话吱声的。
半响,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要是有那资质平庸之辈,考不上怎么办?”
宋时微微一笑:“去镇远军中带头服役五年,可降等袭爵。如有战功,原位继承甚至加封也不是不可以。”
自从废除了卫所制和军户制,以及徭役后,大量的土地和人力资源被空缺了出来,投入市场,但是也导致新兵的招募越来越难。
不管宋时再怎么加大力度宣传,随着中原的平定,以及江南奴乱平息,工厂林立,平民百姓想要找个活路实在是太简单了。
募兵制已经开始难以为继了,更不用说随着大量的火器进入军队,对于士兵的要求也变得更高了起来,即使是简化的火炮计算公式,也需要士兵懂得基础的数学。
要不是如今军中的军官升迁还算畅通,只怕募兵情况还要更差一点,宋时已经在考虑进行义务兵役制度的可行性了。
那些宗室既然吃了那么多年的百姓供奉,那么这一身血肉自然要用在恰当的地方,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带头入伍,多少能给到一点示范效应。
至于考不上学位教书育人,又不能能专心钻研科举成果,还无法从军贡献,对于帝国的整个体系构建改革没有任何帮助,却还想要大魏继续以税赋供养,那就是做他们的千秋大梦了。
靖安帝哑然无语,但是看着一身是伤的龚敬,刚从西域战场上退下来的贺章,以及在南洋也是杀的腥风血雨的宋时。
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天下,而大魏的宗室仅凭着血脉就能获得亲王之位,相比之下,多少显得有些让人难以评价了。
虽然在不知道贺章的身份之时,他只是感觉对方年少有为,没有那么多感触。但是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他却也没法心安理得的坐在这个位置了。
“这一次的冬至大祭,应该是
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我还有一个要求。“靖安帝握紧了手中的玉玺。
在大魏一代又一代的君主离线制的改造下,大魏的朝堂运转机制在经过龚敬和宋时潜移默化的改革下,其实大部分的权力都已经集中到了首辅和六部之中。
只是皇帝依然享有任免之权,道长离线n年,尚且还能把持朝政自然是因为他在后堂之中也会处理朝政,而摆宗离线二十年,直接已读不回,职位空缺不补。这才是导致大魏后期土崩瓦解的最大原因。
不过既然前车之鉴,大魏也不缺君主离线,既然要离线,手上的任免之权自然要交出来。
但是给谁……却值得深思。
“镇远侯……”不管真情还是假意,龚敬在靖安帝面前从来都是恭敬有加,哪怕是万寿宴上被行刺嫁祸,龚敬依旧不改其态。
如果是镇远侯,起码靖安帝觉得对方不会那么快取他的性命。
哪怕这个想法非常的虚无缥缈!
龚敬直接拒绝和对方眼神接触,低着头道:“陛下,臣,永远都是大魏的臣子!”
靖安帝只好转头临时改口,将期待的眼神投射向了贺章。
“大魏的江山终究是要传承到魏家人之上的,这首辅之位,我希望能由贺章担任。”
贺章见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只是淡淡的看了宋时一眼,然后道:“首先,我姓贺。其次,年后我会重回西域。”
“现在蒙古人势弱,欧巴罗那边的俄国人似乎有要崛起的迹象,大魏西边的国境线还未占据最有利的地形。只有从天山南北一路打到乌拉尔山和乌拉尔河附近,以此为西北的国境连通到喜马拉雅山脉,才能以最少的兵力守住疆域边界进出的要道。”
在前线的前线,镇远军已经派出了一支队伍去策反被沙俄灭掉的西伯利亚汗国遗民。
在镇远军的资助下,喀山汗国后裔利用复合弓,将会打出比罗刹人的火绳枪射程远二十步的距离,以此不断袭扰俄军在鄂毕河流域的托木斯克补给线。
贺章虽然是在说只是想要守住最佳地利优势,恢复汉唐疆土。实际上,战争的机器一旦开动,很多形式上由不得人的。
而曾经在边境的那几个斯坦汗国,细数起来都是蒙古诸部的势力范围,由此纳入大魏版图自然是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