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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北境广袤的森林和草原足以支撑起一个专门用于收购西伯利亚紫貂皮、金沙的北境市舶司。
当这份礼物随着时间慢慢成熟的时候,大魏不仅能监视到北境沙俄的行军动向,还能通过准噶尔和喀尔喀抵抗沙俄扩张所造成的边疆危机。
而最重要的是,黑龙江水域的上下游的整个水域都会彻底融入帝国。将黑龙江彻底成为帝国继黄河与长江之外,第三条独占的全部上游支脉的水系动脉!
这也算,是对未来沙俄的小小致敬!
双头鹰与其左顾右盼,不如,彻底将心神专注于欧巴罗的繁华-
消息传回京师之时,朝野震动。
此一战,不过月余,女真俯首,喀尔喀远走他方,察哈尔甘为藩篱,哈罕儿化作烟尘,整个草原沦为一盘散沙,目前仅存的各部贵族,纷纷投诚派出幼子为质……
哪怕那些大臣还不清楚宋时送出的钉子,起码就目前的局势来说,北境二十年无战矣!
贺章留下处理后续的蒙古诸部事宜,毕竟草原上疆域广大,部落密布,从来不管大魏如何扫荡都会如同野草一样,重新生长出来,战争也是他们的生存模式之一。
大魏短时间内是无法统领如此大的疆域的,但是又不能放任他们休养生息,因此处理草原内部的主战和主和势力,进行细微的打、拉、分、化都需要时间和细致的安排。
尤其是训练一支,以轻型佛郎机炮的骑马步兵,适应草原机动作战,也是重中之重,草原西部的准噶尔以及玉门关外的各种汗王庭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想要走出去,甚至重建一条稳定的陆上丝绸之路,首先就要需要一支能让西域各国听的懂的“话术”!
大炮一响,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而从京师到西域这段漫长的尘封丝路,也需要重建,小冰期导致漠北草原退化,河套地区既然已经纳入大魏,那么还需要推广灌溉农业以稳定粮草供应。
千头万绪,不仅要贺章镇守,也需要宋时在后方安排,光是后勤物资的运输流转,就是个大问题。
大量的物资火药以及先进技术人员的流转,一定会出现技术泄密问题,如何延缓也大有文章。
如果前期的框架没搭建好,后续还有更多的麻烦事情在等着!
此时此刻,而宋时却已经坐上了张家口到京师的四轮官车低调回京。
二月末,京师依旧是寒意不减,但是相比一月的寒风刺骨,二月虽然寒意尚存,但是多少有些春意渐起,京师之中不少人已经默默的减了衣裳,只待春日更甚时换上春装游玩踏青。
官车到了京师城外驿站时,恰是晴日,一辆低调奢华的四轮马车早已静候了半日。
宋时被卢雁回扶着下了官车,却不想,刚好对面马车也同时掀开了帘子,里面的人喊住了刚下马车的宋时。
她转头看到马车上她亲手设计印记,马车里面的程嘉柔对着她笑的清甜。
只是目光落到她脸上刚结痂的伤口和卢雁回扶着她的手,眼睛不由的由晴转阴。
宋时倒是没在意,笑着和程嘉柔低低打了招呼,裹紧了身上的大氅。
许是在草原上冻的狠了,自从从草原回来以后,宋时就开始特别怕冷,身体也比之前的时候差了三分,这也是贺章急着让她赶在蒙古特使入京之前就先回京的原因之一。
到了京师后,她需要找医师调理一段时间,虽然京师也不是很暖和,但是比起张家口和蒙古草原还是要好的多了。
卢雁回无视了程嘉柔的眼神,八风不动的扶着宋时,从官车那边走到了程嘉柔所在的马车旁,不过她没有上车,只是安静的驻守在一旁站着。
宋时上了马车,果不其然,马车的隔间之中,龚敬大马金刀的坐着。
以他的性格,一般早就骑马来接宋时了,但是自从当上了摄政王以后,一举一动随意就会被放大揣测,尤其是他现在担着的并不只是一个人的责任。
纵使豪放如龚敬,也不由的收敛了很多,只能文绉绉的躲在马车里等女儿回来。
好在改良的马车甚为宽大,倒也不显得憋屈。
但是,他视线落到宋时身上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摔了个杯子,在京师修养良久的涵养此刻也忍不住破功骂了句脏话。
程嘉柔看到宋时脸上的伤和旁边的卢雁回,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是听到后面的摔杯声,还是识趣的下了马车,走出20米外和卢雁回一起在外面候着!
只是程嘉柔打量卢雁回的眼神多少有点不善!-
宋时进了马车,脱了身上的双层大氅,比起出发前更显单薄的身躯却是脊背挺直,如同一支标枪。
她单膝跪地,脸带笑意,对着龚敬行了一礼:“参见摄政王!启禀大人,属下幸不辱命!”
龚敬上下打量着宋时,伸出颤抖的手扶住了她:“好好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颤抖,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骄傲。
一时之间,反而让语言有些苍白,半响他才将情绪平复下来,低笑了一声:“那个臭小子回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生吞活剥了!”
“不过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不远万里跑到草原上去折腾,即使知道宋时的一意孤行的原因,龚敬的心里还是满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