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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想的很好,只是有一个问题,草原人逐水而居,没有固定的住所,想要不惊动林丹汗而策反绰罗斯难度却是不小,况且派过去策反的使者,不仅能力出众,随机应变,还要有能让对方足够信任的身份,甚至关键时刻代替大魏与对方签订盟约的资格……”兵部的杨侍郎皱紧了眉头。
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去的,这个人必须不容易被认出来,才能悄无声息的潜伏进去草原。且能值得信任,一旦失手也不能把大魏牵扯进来。
一旁围观的天子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变的不可思议起来,他的目光落到了宋时身上。
宋时对着他笑了笑:“既然是臣出的主意,自然应该由臣走一趟!”
天子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了龚敬的身上,但是龚敬只是低头行了一礼,看着宋时的眼神满是骄傲,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天子闭了闭眼:别玩那么大啊!
“草原苦寒之地,长途跋涉且危机四伏,且宋巡抚一介女子之身去那虎狼之地,难道是因为百官之中竟一男儿吗?不如换个人选!”出乎意料的第一个反对的居然是天子。
要知道他一向参与朝会却并不轻易发言,一向明哲保身,毕竟如今兵权相权都不在他手中,即使是在深宫之中,由于宋时的一系列改革,他宫中的人手也大不如前。
很多的太监和宫女都被宋时放了出去,或加入吏员选拔,或送还家乡了,太监因为自身残缺问题,宋时却也丝毫没有介意,反而将人训练了一番,安置进了军营之中的教导部。
加之皇庄和皇店为了给田税和商税的改革打头阵,这一方面的利润也被摊薄了不少。
大魏立国以来,皇权第一次被削弱到了如今的程度。
如果要问他是不是甘心,那当然是不甘心的。
都已经坐到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那自然没人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放手。
所以这位年轻的天子自然也做了些手段,向那位权倾朝野的镇远侯透露出了一丝:愿意以皇后之位求娶镇远侯的独女的意思。
当然新帝在逃荒前也是有过家室的,只是在乱军入城之际,早已散落天涯,不知生死了。
刚登基时也派人找过,不过一无所获,而现在后宫空悬一年有余,自然是不介意拿来换点东西,将自己和龚敬牢牢的绑定在一起。
况且即使龚敬恭顺有余,却无法掩饰自己小命都绑定在对方的一念之间的事实。
而还有什么能比婚姻的绑定来的更深?
龚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还助力对方以女子之身上朝堂,掌管一方势力,哪怕不是亲身的,那也和亲身的没有区别了。
况且宋时一路以来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一旦交易达成,大魏极可能出现一位掌握实权的皇后。
这样的让步,这样的示好,想必龚敬是能够明白的。
不过他显然错估了对方的想法,龚敬得到示意后,以一种不动声色的形式轻轻的回绝了,显然没有丝毫要与皇室联姻的想法。
这显然让新帝更加不安了,联姻既是示好,也是为质,一旦宋时诞下皇子,起码孩子还能姓魏。
也算是保全了大魏的江山。
而拒绝,自然是意味着不与皇室产生更亲密关系的意思。
还没等他忐忑的心过夜,宋时就这么给自己来了一击。
宋时这一请求,轻轻的打破了天子的猜疑。
以她的身份,为了平定蒙古,甘愿孤身前往草原策反。
这自然是以行动来表示,对方的决心。
哪怕是豁出性命去那虎狼之地冒险,也不愿坐于深宫之中他的身边。
却也用另一种方式表了忠心,龚敬与宋时是真的没有要篡位的意思……
不至于!
真的不至于!
他也就是想安龚敬的心,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至于把对方女儿给逼到蒙古去!
宋时万一在蒙古出点什么事,难道龚敬还能放过他吗?
到时候直接龙袍加身,他才是真的完了!
一干朝臣面面相觑,要说这人选的好不好?
选的确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