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页）

时候荔枝回想起那次听他随口说起时，仍旧记得当时的不安，她甚至没忍住依偎进封祈的怀中，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不许去。”她说。

很多研究，总是打着高大上的旗号，表示为了全人类的进化，延续，等等，或许他们真的是这么想的，但荔枝无法理解。她只知道，这种研究是不能搬到台面上的，是违背人品道德的。

封祈如果答应了，意味着以后要小心翼翼，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身败名裂。

荔枝即不想做超人，也没想过长生不老。

“我不去。”感受到她的不安，封祈抱着她轻拍，努力放柔声音安抚，“我不是说了，已经拒绝了。”

“嗯。以后再有人找你，你也不许答应。”荔枝重申。

“好，我肯定不答应。”封祈承诺。

相互依偎了一会儿，荔枝才整理好心情问道，“你怎么想的，如果没有我，你想去吗？”

“大概会吧。”封祈有些犹豫的说。

他不懂喜怒，也不在意什么伦理道德，之所以拒绝，是因为这种事太危险了，他有荔枝，不想冒险。可如果没有荔枝的话，他大概就会去了。

荔枝没好气的捏了捏他的脸。

“我就知道。”她嘟囔。

还好她从来不会高看封祈的道德底线。

这个人根本就没道德，活到这个年纪没违法乱纪，先靠他妈，然后靠他爸，最后靠她。忽然间，荔枝有些明白为什么老爷子在时，总会用那种温和而舒缓的目光看她。

就像在看一个希望。

或许，当时的老爷子的确是在看希望。

封祈想活成一个正常人，需要有人拉她一把。

而对那个时候的老爷子来说，荔枝就是那个人。

“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去做那些事情。”荔枝重申。

或许真的会有人做出足矣划时代的成果，但付出的牺牲太大了，她不允许。

“嗯，好。”封祈认真答应。

荔枝这才满意。

之后一生，他果然说到做到，不管什么人来邀请，不管许出什么样的诱惑，他都不曾动摇。

瘫痪的第三年，封博文找了个机会，自杀了。

这几年来他过得并不好，虽然他有钱可以请护工，但没有亲近的人在意，时间久了，那些护工总有办法糊弄怠慢，而他只能任人摆弄。

曾经的天之骄子落到这个地步，如此巨大的落差，他接受不了。

或许一开始，他还想着翻身，杀回封氏，毕竟他虽然半身不遂，但脑子还在，可很显然，这个想法最终被现实和巨大的落差打垮了。

自杀之前，封博文递过信，想见荔枝，荔枝没接，也没去。

在任务完成的时候，荔枝就不再对他有任何关注，连痛打落水狗的兴致都没有。这个人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封博文的逝去悄无声息，没几个人在意，倒是他曾经的几位朋友在葬礼上出息过，但也只是这样了。

黑白照片静静的立在那里，让人无论如何都联想不起来他曾经温柔多情，意气风发的样子。

荔枝没什么感触，不，倒是有些讥诮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