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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逆证据(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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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马儿还在原地等着,她伸手摸了摸墨白的头,它也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衣袖。

秋檀翻身上马,最后望了眼六皇子府高耸的屋檐,朝裴府疾驰而去。

回到栖棠院时,夜色已深。院中玉兰树的叶子被风吹得簌簌落下,屋中房门竟大敞着。

屋内,白芷在地上踱步,绣鞋发出细碎的声响,明溪倚在窗边,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冬至则坐在案几旁,案上是她的小药箱。

听见院中有响动,三人齐齐转头,“小姐呢?”秋檀嗓音发紧地问道。

冬至见她回来,急忙拉着她坐下,打开自己的小药箱准备上药包扎。

“小姐无事,你放心吧。乔装打扮跟着沉舟侍卫去了刑部,刚走一会儿。”明溪答道。

白芷起身走向秋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面色凝重,“今夜有桩蹊跷事。”她压低声音,示意明溪去关门。

“小姐嘱咐定要告知于你,说你知道。那一群人在书房翻东西时,门口有一女子寻上门来,问我府上林姨娘可在?”

秋檀纳闷道:“林姨娘?她的故交?”

白芷摇摇头,“怪就怪在这里,我说林姨娘明日才能见客,那女子突然紧紧攥住我的手腕,还叮嘱我千万不可让林姨娘知晓,她要见姑爷,说有天大的要事。我见她身上有伤,便报了小姐。”

秋檀眉头深锁,冬至在一旁轻声道:“我替她诊治时发现她肩头有着教坊司的梅花印。”

“莫不是……”秋檀心里有个想法却没敢说出口。

“莫不是林姨娘在教坊司的姐妹寻上门来吧?”明溪问道。

冬至顿了顿,边为她上药边说着,“她身上新伤叠着旧伤,还有着被蛇毒鞭打过的痕迹。”

秋檀闻言倏地站起身,“蛇毒鞭?是定国人惯用的蛇毒鞭吗?”

“正是,她大多伤口边缘结痂却内里通红,想来是有蛇毒。”冬至点头应道。

明溪疑惑道:“蛇毒鞭?那是什么物件?”

“是用毒性较弱的蛇毒,浸泡过的鞭子,混着定国特有的解毒药粉。抽在人身上,伤口可自愈,但会留下青紫色的疤。还会让人有时神志不清……”

萧瑾聿在刑部门口便假借偶遇之名拦下了苏宥桉。

“凌大人,人家岳父如今刚被刺杀,你怎的就把人抓走了?”

苏宥桉如遇救星般恭身行礼道:“回六殿下的话,是有人状告裴将军私通敌国,陛下特命属下来查。”

“哦?裴将军通敌?”萧瑾聿轻转着指尖的扳指,“甚是有趣,可有搜到什么物证?”

“这……殿下,属下要呈送御前,不能给您。”

苏宥桉话音刚落,萧瑾聿便从他袖口中抽出了那物证,他刚要拆开信笺,眼前的“凌安”急忙阻拦,“殿下!这不合规矩啊!”

却见萧瑾聿已将信笺拆开,他走进刑部内的火把下,就着烛火看着信的内容。

东宫特有的金色莽纹火漆印,虽只有一少半,但那金色莽纹不会看错,太子亲笔所书的契约赫然在目——“愿割让西北十城,换萧瑾烨的命,和一颗定国皇室特质慢性毒药,待本宫登基后再给十城……”

萧瑾聿眸光骤冷,刑部侍郎闻言赶来。“下官参见六殿下。”他躬身行礼后站在萧瑾聿身后,目光避过那六皇子手中的密信,但信上太子的私印赫然在目,那朱红色的印泥像刺在他心口一般。王清礼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后退半步,佯装没看到。

萧瑾聿突然掩唇咳嗽起来,眼角的泪痣愈发通红,他眉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身后之人:“王大人,可是看清了?”

王清礼闻言如临大敌,他浑身一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殿下,您明鉴呐。”他额头紧贴地面,“方才忙着给您行礼,臣何曾见过什么书信啊!”

萧瑾聿心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这是要把他自己摘出去啊,“王大人,起来吧。”他语气绵绵,却让王清礼出了一身冷汗。

又将另一张图纸递给王清礼。“你方才是没瞧见这一张吧。”王清礼起身两手如被点穴般动不得分毫,冷汗顺着朝冠滴落。他手中的纸张上赫然是西北十城的布防图。

“殿下,这…这是,要微臣的命啊!”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王大人索性连这张也瞧了吧。”萧瑾聿将盖着太子印鉴的纸轻飘飘地覆在其上。

王清礼目光触及信上的内容,更是慌张无比,屈膝就要下跪,被萧瑾聿一把托住,“放心,并不是为难于你。”他指尖点了点太子印鉴,“只是要大人记住,你今日见过这完好无损被我拆开的谋逆证据。”

王清礼双腿一软,手中两张薄如千斤重担。

他看见萧瑾聿锦袍上的金丝云纹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发着奇异的光,似活物般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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